,對“殭屍部隊”更痴迷,猶不自知向虎謀皮,與群狼共舞。

堂哥言青鬼也徹徹底底變成了兩個人,陰陽怪氣,狠戾乖張,成了父親不折不扣的幫兇。

言青鬼和“青衣”龔邪原是一向相處得並不和諧,他本來也一力死心追求於我,獻盡殷勤,三叔“綠僵”言伯祿更不止一次地向父親提過親事,但孃親和我都知道言青鬼在村裡敗壞了不少女人的名節,甚至玷汙了不少族人妻女的貞操,對他極為鄙夷顧忌。

言青鬼知道自己求婚無望之後,又結交了朝中權相蔡京的次子蔡鯈,引蔡鯈到“百家村”走一趟,蔡鯈一見我,就驚為天人,執意要納我為填房小妾。此事蔡京點了頭,並請動左相李綱大人保媒拉縴,從中說和。

時值關東“大風堂”三當家安東野在京,長街拔劍,為民除害,在鬧市之中刺死了當街強搶民女的“富貴集團”大佬、總管大太監樞密使童貫之弟“花花太歲”童貰,被下獄流放“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李綱與安東野是多年莫逆之交,當下應允了蔡京媒妁之情,以換取蔡京在童貫處的說情,保全安東野一條殘命。

蔡、李兩相同時發話,無異於比皇帝的聖旨還有力,我當然執意不從,便央孃親代為說情,勸說父親。爹爹當然有意結納攀附蔡賊,但又似乎捨不得我,見我抵死不從,倒也一時舉棋不定。

父親雖然沒有當即同意蔡家的婚事,但我被幽禁的狀況,還是一點沒有改變,出入行動都受到嚴密的監視和控制。

“殭屍門”的人手迅速轉變,以前家族裡的“老臣子”,不是不失蹤了,就是暴斃了,不然便是被龔邪派出去與世敵“衡山派”火拼戰死,壯烈犧牲。

現今,大權在握,且成為父親強助的,是那個一度讓我沉迷、再度讓我恐懼的“青衣”龔邪。

爹爹的愛徒言青鬼仍然是家族裡的紅人,門裡很多重要的事,父親都會交代他去做,畢竟他是言家子侄,有著骨血之親。

還有一個,就是外公留下的那個“傑作”,到目前為止,勉強算最成功的“屍獸”獸奴。

它吃睡在地窖中一個狹小空間裡,掃地、砍柴、砌磚、挑糞,他什麼又髒又累的工作都做,偶爾狂性大發,抄起磚石狂砸自己的頭顱,拿竹尖戳刺自己的大腿,以致頭破血流,也不為意。

它對父親和“青衣”龔邪唯命是從,沒有怨言,它出手殘狠,嗜血暴戾,不留餘地,它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

第八章 元宵節·饕餮夜

(ps:謝飄渺鑑、舌文兩位道友的賞;東東醬祝所有的《涼城》書友元宵節快樂!)

記得有一次,門中有位五叔父“黑僵”言伯喜,當眾指責父親倒行逆施,言辭激烈,父親只是揮了揮手,那位耿直的叔父,就被獸奴撲倒在地,撕咬得粉碎,做了晚餐。

我一直認為這個怪物是沒有感情的,直到某一天晚上,我看到獸奴一個“獸”躲在花園裡哭得很傷心,哭得淚流滿面,我感到很意外,我不明白它為何要哭,我只記得我當時看到它的時候,它好像很害怕,也很畏縮,我看到它那隻血紅色的獨目裡有一點邪惡的妖,又有一點卑微的暖。

好像它血瞳的深處,就是它那顆血紅的心。

突然之間,不知為什麼,我覺著它很可憐。於是,我打手勢,示意它“不要害怕”,它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後來就不再往後退了。

我當時想,獸奴就算不是人,就算是個動物,那也該有感情,就像愛曬太陽的“洛正熙”、偶爾吐泡泡的“雲端”、可愛的“布煙卿”、怪脾氣的“辰源”、安靜的“冷北城”、爬來爬去的“龔小邪”、還有喜歡尥蹶子的“奧巴”馬和沒羞沒臊的“鞍賠進山”,小傢伙們都有各自記的性情和感情,獸奴這個“大傢伙”一樣也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