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想也不想地隨手將剩餘的荔枝丟進魚塘,僅僅是想讓孫小姐解氣;

煙卿偶來興致想在大年夜做大將軍,布相火速將麾下十萬廂軍調集校軍場對壘操練,煙卿只指揮了片刻,就搖晃著小腦袋說不好玩,布相停也不停的命令兩隊兵將真刀實槍的開戰死傷者重金撫卹,單單是哄心肝兒寶貝兒解悶。

即使煙卿開口想要天上的月亮,布青衣也會甩袍登天梯,上九天攬月!!!

有種女子,生就是要集千般寵愛於一身的好命、好運。

煙卿生下來,就被一大群人圍著、寵著。

布相的三名養子給予煙卿的寵愛,並不比布青衣少多少。

但,煙卿和大公子辰源最親,也最近。

在煙卿的心目中,楚羽恃才傲物,光芒萬丈,他太風流,他太驕傲;柳生寒醉心武道,冷酷無情,他太孤僻,他太偏執。唯有辰源,對她的容忍,對她的慈愛,對她的溫柔,讓她對他有了深深的依賴和沉沉的眷戀。

煙卿甚至在辰源的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父愛。

她喜歡稱呼辰源“爹爹”,無論人前、還是私下,儘管兩人的年紀,也只是僅僅相差了六歲。

煙卿這時就像一隻小鳥兒依偎在辰源身畔,她在笑,她一直很喜歡笑,就像洛正熙一直喜歡曬太陽,辰源一直喜歡吃花生,冷北城一直喜歡輕咳。

她笑得很甜,她好看的眼睛眨啊眨的問:“東野前輩如何知道煙卿在場?”

煙卿的笑容,美的讓人無法言喻,不可抗拒。

是以,安東野無法言喻,他只能馬上做出抗拒,他的心裡立刻被“活死人墓”那道慵懶、清卓的麗影所填滿。

他目光閃動,指了指案上五彩繽紛的好看糖果,道:“我知道大公子從不吃糖果,我侄女兒小冬就很愛嚼這種糖果,這類糖果一直以來都是女孩子們的最愛,大公子對煙卿小姐很用心。”

煙卿笑了,笑的比剝到嘴裡的糖果還要甜。

辰源微微而笑,笑得不亢不卑:“小孩子家家調皮不懂事,喜歡躲貓貓瞎胡鬧是有的,東野前輩是江湖上成了名的大英雄,應該不會斤斤計較吧?”

安東野冷哼道:“東野一介草莽匹夫,‘大英雄’這三個字,咱萬萬可當不起。”

煙卿鈴兒響叮噹也似的笑了起來:“東野叔叔是大英雄,辰源爹爹也是大英雄,只有我才是個貪玩不長進、又醜又笨的小狗熊。”

朱七七突然嘆了口氣,她由衷的道:“煙卿姑娘即使是個小狗熊,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狗熊。”

煙卿又笑了,笑得像朵迎風的紫羅蘭,映得黑色的幔帳發金,照的整個昏暗的亭子發明,就連陰沉的天空也耀的分外發亮。

她用尾指點向白裘恩放在手邊的大大藥箱,輕曼的問:“裡面裝的什麼好玩意兒?是送給小狗熊的禮物嗎?”

入得亭內一直緘口不言的白裘恩,被煙卿突如其來的一問,先是怔了一怔,然後表情在嚴肅中帶著幾分滑稽的搖頭晃腦道:“裡面都是治病的針藥,一點兒都不好玩。”

只見煙卿她又自嫣然笑語流轉為莊重沉靜的正色道:“是嗎?那真就不好玩了,煙卿從小就怕打針吃藥,怕得很呢!”

朱七七先嘆後笑:“煙卿小姐說笑了,這‘談亭’方圓十里之內,都是‘青衣樓’的殺手和高手,有何可怕的?

煙卿將天真無邪的笑容毫無保留的迎向朱七七:“我們‘青衣樓’這點過家家般的小小布置,又怎麼能入‘大風堂’諸位高手的法眼呢?‘談亭’前方的官道驛站中,後面的‘惹豬林’裡,乃至‘北涼河’河面的漁船上,不也莫不是你們的人嘛……從這兒看過去,那幾個打魚的漁夫藏在腰間的短刀還泛著光呢。”

朱七七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