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時光交錯。一份情,著了火,一顆心,著了魔,誰為誰失魂落魄。”

凌月唇角含著微微笑意,一邊聽著花緬為他唱《時光筆墨》,一邊以內力為她疏通腿部的經脈,抬眸間不由一愣,卻不知她何時竟落下淚來。他輕輕拭去她頰上的淚痕,打趣道:“怎麼還哭起鼻子來了?”

花緬抽噎著道:“我就是有些感慨而已,日月如梭,白駒過隙,想不到一眨眼就過去了四十年。師父,沒有我參與的這四十年你是怎麼過的?”

她的問題讓凌月始料未及,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扯開話題道:“還能怎麼過?認識你之前的上百年不也過來了嗎?”

花緬卻不依不饒:“那怎麼能一樣?認識我之前你並未動情啊。而且你這四十年都沒有修出仙身來,一定沒有好好修行,你該不會跑到凡間去找我了吧?”

凌月沒想到她的腦子如此靈光,頓時有些語噎,於是信口雌黃道:“我的確去凡間找你了,但並未找到。”

花緬追問道:“那這四十年除了找我,你還做了什麼事?”

見她忽閃著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凌月竟有些莫名地心虛,搪塞道:“我做的事可多了,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

花緬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閃躲,心下不由有些疑惑,莫非師父在凡間做了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事?但思來想去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心道,罷了,只要他心裡一直都有自己,又有什麼好計較的。於是點了點頭。

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未曾涉足人間了,她提議四處逛逛,感受一下人世的氣息。

寒潭雖然位於南秀境內,但距離帝都尚遠,與裴櫻釋相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凌月當即便應了下來。

寒潭十里外有一個熱鬧的小鎮,鎮上有很多不算寬闊的青石小路,路邊是各色店鋪,人聲、飯香、煙火味道溫暖地洋溢在向晚的空氣裡。

花緬像出籠的鳥兒般歡悅地左顧右盼,只恨眼睛不夠用。到得一處垂著五彩珠簾的店門前,她抬腿邁上高築的臺階,撩開簾門便衝入了店內,卻不防被人撞了一個正著。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那人竟是怔然當場,一副花痴模樣。

花緬道了聲“對不起”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然而她方一落座,那人便緊隨其後坐到了她的對面,開口便道:“這位姑娘,請問你今年貴庚?有沒有婆家啊?”

花緬不由抬眸向他看來,此人倒是眉清目秀,笑眯眯的也甚是和善,但如此和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搭訕,未免有些孟浪。

只是不待花緬回答,便有一道暗含戲謔的聲音幽幽地飄來:“有婆家如何,沒有婆家又當如何?”

花緬和男子同時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便見凌月衣袂翩翩地走了過來,然後一撩衣襬,坐在了花緬旁邊,衝著男子笑得甚是和藹。

男子雖被凌月的天人之姿所懾,估摸著他們關係必定匪淺,但仍心存僥倖道:“若她沒有婆家,在下便選個良辰吉日登門向她提親。”

凌月瞭然地道:“敢問公子今年貴庚?”

男子以為有戲,連忙起身作揖道:“在下今年剛滿十八。”

“你太姥姥今年貴庚?”

男子雖然不知他為何要問自己太姥姥的年紀,但仍一五一十地道:“我太姥姥明年就過七十大壽了。”

凌月粲然一笑道:“你若把她娶過門,她明年剛好可以和你太姥姥同時過七十大壽。”

花緬不由愣住,自己有這麼大歲數了?想想也是,她離世的時候都已經二十九歲了呢。認識師父的時候,她正是二八芳華,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竟暗戀了師父十三年,還真是惱人呢!再看那男子,嘴巴張得都可以放得下一個雞蛋了,她忍不住便執起筷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