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原話題。

“對呀!酒肉朋友,美食同好嘛!”她遞過去一串烤香腸。“喏,挺好吃的,這種圓圓小小的香腸,串成一串,還真像糖葫蘆。”大方地分他兩顆。

他不客氣地一口咬下四顆。

她呆呆地看著霎時光溜溜的竹籤

“怎麼全吃掉啦?你該留兩顆給我的。”痛不欲生。

“接下來還有什麼?全奉上來無妨。”心滿意足地嚥下美味,他鼓勵道。

她將所有零嘴全護在懷中,瞪眼道:

“別想。”

楊敦日點頭。

“OK,既然零食已不再是我們之間的話題,那,可以爽快地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她戒備問:“什麼?”

他聳聳肩:“心情。”

她很快點頭:“非常好。”草率而敷衍。

他極有耐心:“那真好。”涼涼薄薄地。

“看!太陽!”她手指過去。

他很配合地看過去,點頭:

“看到了。”將她臉蛋扳回來。“繼續,你這紅腫的雙眼怎麼回事?”

她終於不耐煩:

“你為何硬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又不干你的事。”用力打掉他的手。

楊敦日勾起笑,雙手收入褲袋中。

“是,是,不干我的事,即使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這笑,好客套、好疏離。

這種面孔……她心一抽,硬聲道:

“我們是朋友,但朋友是有界線的!”為什麼他失去了平日的敦厚體貼?吃錯藥似的逼她,她才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因為想家而哭了一整夜!

他,非得用這種虛假的面孔對付她嗎?!

楊敦日仍是在笑。心中的火氣有多旺,眸子就有多冰冷。

“界線?那是說,我超過了?”

“是的,我從不追問別人不願說的隱私,因此我也希望你別逼我。”

“那是說,我也該提醒你,對於我”糟透了“的穿衣品味,其實也是你的事嘍?”

他冷淡的口氣讓她好難受,她咬住下唇:

“你……介意嗎?你覺得這與那是相同嚴重的私己事嗎?”

楊敦日實話實說:

“我能容忍別人笑,但向來不容忍別人企圖改變我,昨天沒反對你要打理我衣著的建議,不代表我是樂意的,但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願意讓你干涉。”

範喜言眼眶一紅,突然對他感到好抱歉,就拿眼前這一樁來說,他只是關心,但她卻狠狠推他到八千里外,才惹得他動怒,是她的錯呀!

“以……以前,別人總罵我話多,愛論人長短,還一副自命公平正義的模樣,我從不以為自己錯了,所以向來有話直說,我……我覺得自己很強,絕對沒有能讓人非議、有違道德的事,可能、可能是因為常與周遭的人對立,所以我很怕被別人窺覺了弱點,不想讓人家知道,我……也是會哭、會軟弱的……”斷斷續續地又道:“因為,別人一定會拿這個來笑弄反擊我。”

她把自己守護得像只刺蝟般緊密,楊敦日對她有更深的瞭解。這是一個常陷於戰鬥中的女子,把自己弄得草木皆兵。

“你對他人相當不信任。”

“我……只是不安。”他不會了解的,她站在這兒,在這個不屬於她的時空之中,多麼茫然。

茫然而恐懼,誰也幫不了她。

“我以為周子立她們是你的好朋友,你對朋友都是這樣嗎?”想到了上次雨中的相逢,這是第二次,她顯得這麼脆弱無助。

唉!幹嘛逼她呢?他開始後悔了。

她看向已浮出半個太陽的海平面,艱難地道:

“她們……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