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不能算了……”

這聲嘶力竭的話語一出,在屋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世子夫人反應最快,立刻揮退了屋中所有的下人。

老夫人身邊的嚴嬤嬤守在門口,誰也不靠進這個院落。

“四丫頭!”老夫人站在木几上,眼睛直瞪瞪的,目光陰沉的可怕,“你給我從實說來,你與那張二郎是否幹過不可告人之事!”

二夫人快速伸手把四姑娘整個護在懷裡:“老夫人,嫻姐兒,嫻姐兒和我保證過,她沒有與張二郎私下往來過的。”

雖然她此刻心中也生出疑惑,但是老夫人盛怒的時候,還是要把自家的姑娘給護住了才行。

“你們當我真的老糊塗了嗎?”老夫人臉上沉的都能滴出水來,“讓嚴嬤嬤把薔薇那丫頭帶過來拷問!”

世子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站著不動。

這一眼已經足夠告訴二夫人,還是讓四姑娘在老夫人面前說實話好,不然薔薇帶過來,還是能將所有實情問出來,到時,只會更加不堪。

“母親,”四姑娘已經全身都軟了,她腦中嗡嗡作響,想到的全是適才在後山季雲流看她的樣子,“母親,我與張二郎的婚事怎麼就不能成了,為何就不能成了?為何你們都要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明明、明明連祖父都說張二郎有一甲之才,你與祖母都說他是個好兒郎,既然他哪裡都好……為何就不成了?”

二夫人扶她,看她表情十分可憐,安慰道:“天底下好兒郎多的是,我們不需要非張二郎不可,他有一甲之才又如何,這每三年考一場,每三年就能出個狀元郎。”

“不不不……母親,”四姑娘滑下身,反手抓住二夫人的衣角,雙腿跪倒,“阿孃阿孃,求求你,不要與張家嫁娶不相干,我必須、必須要嫁給張元詡,我一定得要嫁給他,若不能嫁給他,我寧願束髮在道觀待上一輩子!”

“嫻姐兒!”

“孽障!”

二夫人與老夫人同時出聲,兩人怒目圓瞪,眉毛吊起來。

這般非嫁不可的情形看來,如果沒有私下往來,誰都不能再信了!

老夫人氣得跺腳喊:“你們都在做什麼!趕快去把薔薇那個死丫頭給我帶過來!讓我好好問問清楚!”

二夫人蹲身,眼淚嘩啦啦:“嫻兒,嫻兒,你告訴阿孃,為何這麼執著的要嫁給張二郎,那張二郎有什麼好?他配上不你啊,配不上我們國公府啊!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皇后娘娘說你要是想嫁張二郎只能,只能為妾!”

四姑娘撲在地上哇哇大哭:“阿孃,您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她不顧一切的開口,“我,我已經委身於張元詡,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只能嫁給他!我沒有他活不下去,也不想再活了,我只要他,只嫁給他。”

“咚!”莊老夫人直接往後仰坐在太師椅上:“孽障……孽障……把這個孽障把她給我拖出去,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莊少容站在一旁,直接跌退幾步,扶著座椅扶手才能讓自己站穩了。

自家姐姐居然,居然與一個男人還沒有成親就行了周公之禮……

世子夫人腳步一滑,也差點穩不住身體,她白了一張臉,看見老夫人氣息吸進去少吐出去多,急忙拍著老夫人的背:“老夫人,老夫人,您息怒息怒……千萬氣不得,千萬要息怒。”

二夫人連腦中空白都來不及,聽得老夫人要把她打死的話語,抱住四姑娘的身體,“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狂哭:“阿孃阿孃,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是我心頭肉,沒她我也活不下去了,您不要,不要把她……阿孃阿孃,您要是打死了嫻姐兒,我也就跟著嫻兒姐去了。阿孃,是我不會教女兒,一切都是我的錯,您要打就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