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

庚帖拿回來,婚約解除了,陳氏這日自然是立刻讓人備了馬車,出府往寧伯府去了一趟。

到了寧伯府,也沒有拐彎抹角,對著小陳氏,把老夫人的意思提了提。

“妹妹,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慕哥兒這親事,你若覺得不好,咱們就一口回絕了,六姐兒我見得人雖不錯,但是年紀擺在那裡,還有三房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事,只是老夫人剃頭熱的隨口一說,我也是奉命行事,這親事,你若真不喜歡,就當姐姐沒有提過。”

“姐姐,慕哥兒的親事一直是我心頭記掛的一件大事。”小陳氏剛聽到自家姐姐過門的來意時,驚訝非常,後來在聽她這麼一說,反而撫上陳氏的手,“那六娘子,我看著也挺喜歡,只是,哎!姐姐自家人,我跟姐姐實話實說,慕哥兒在外頭見多了,自己有主見的很,莫說我,即便是他阿爹,都強迫不得他,我呀,在他這親事上,我都……唉,我都沒有什麼可求的,只求他尋個正經的良家姑娘成了家便可!”

“兒孫自有兒孫福,且隨緣罷。”陳氏也知道這些年自家妹妹這個嫡長子磨得沒脾氣了,再則,寧伯府本也算是寒門人家出身,對這妻族助力之事到沒有其他勳貴那般講究,“你若覺得六姐兒不錯,咱們不如排個日子,讓兩個孩子見一見,也許兩人也有個眼緣呢。”

“好,姐姐說的不無道理。”小陳氏道:“這事兒,我去問問慕哥兒的意思。”

陳氏自然說,應該應該。

小陳氏也是為兒子的親事操碎了心,待陳氏一走,等著寧慕畫回了府中,就親自去了他的院中。

寧慕畫此刻正在練劍,他一身淺藍練功服,在院子中把劍練得出神入化。

小陳氏站著那麼出色優秀的兒子,嘆了口氣,走到東花廳中,靜靜等著他。

寧慕畫練完一套劍法,吞納吐息了一會兒,也不沐浴,進了東花廳,見禮道:“阿孃尋我可有什麼事情?”

“慕哥兒,過一個月後便是你妹妹也要出閣了。”小陳氏也知道這個兒子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道,“你妹妹都要出閣了,你的親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寧慕畫不避諱道:“阿孃,兒子曾向您說過的,我不打算留在京城中。因此這親事,我亦不打算娶京中貴女,我要娶的姑娘,得與我一道各地到處走,看天下山河。”

“你呀,你就跟你爹一個性子。”小陳氏嘆了一聲後,又把話挑明道,“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今日,你姑母來尋我,說季老夫人有意把六娘子配給你,不知道這親事,你覺得怎麼樣?六娘子與張家已經退親,這親事,也怪不得六娘子,她也是個可人的,我倒是印象不錯,只是若要定親,你還得等上一年多才能將人娶進門。”

“季府六娘子?”寧慕畫笑開了,那季老夫人竟然還真有這個意思在裡頭,虧她想的出來,“這事兒母親怎麼回的?”

“我還能怎麼回,我還不是說要全看你意思?”小陳氏嗔怪道,“你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你說你要娶個要與一道能到處走的,那你倒是娶個給我看看啊。”

寧慕畫做了一個到底的長揖,笑道:“阿孃莫急,兒的這親事且隨緣罷。”

小陳氏看著他道:“那六姐兒你真不喜歡?我看她在莊子中亦能待上兩年,也不是個嬌氣的,同你說的仗劍行江湖,也不是不可以。好就好在,她在莊子中待了兩年,沒有那樣的農家粗俗之氣。你姑母說,若你覺得還行,也可以尋個日子,兩人見上一見。”見自家兒子一直笑,她站起來,“哎哎哎,我也不管你了,一切隨你去,我真是……一點也奈何不得你!”

“阿孃,你若覺得六娘子不錯,可以尋個日子,我與她見一見,這事,兒子不反對。”小陳氏正準備出院落,驀然聽得寧慕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