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簡直就是毒瘤!決不能任由他這樣跋扈下去!”

四下的圍觀者們見到事情竟然是這個發展都有些意外,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哪裡都有,立刻就有人嚷嚷著讓會場裡的工作人員準備筆墨。錢先生見何教授這樣固執,心中雖然對他這樣欺負人有些不贊同,但到底沒有多說,只是眼含憐憫地看了邵衍一眼,嘆息這個年輕人即將遭受的打擊。

場內還在拍攝作品的記者們聽到字畫館喧囂的動靜以後紛紛打聽起原因,得知原來是有人起矛盾後提著機器跑得飛快。他們正愁這場中規中矩的交流會找不到什麼可以炒作的新聞,哪成想一瞌睡就來了枕頭。李教授他們離得不遠,聽到熱鬧後也趕了過來,沿路聽到是P省那個名聲不太好聽的何教授和一個年輕人起了矛盾之後心頭就有些怪異,到字畫館後看到跟何教授站在一起的邵衍時,立刻知道不好,全都上臺圍了過去,將邵衍護在身後。

空出的一個小展臺上已經擺開了兩張桌子,工作人員正在鋪紙和磨墨,這陣勢傻瓜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了,李教授很生氣地問何教授:“這是怎麼回事?!”

何教授施施然將雙手洗乾淨,拿著一塊小帕子仔細擦著十指,聞言不屑地看了李教授一眼,抬手在筆架上挑了一直合乎心意的筆:“代領師長職責,幫你們教育學生。”

“我們A大的學生還犯不著你來教育!”李教授終於怒了,“你自己是什麼資歷?拿來欺負一個才二十歲的年輕人不覺得臉紅嗎?”

何教授冷笑:“現在開始和我論資歷了?”

邵衍拍拍李教授的肩膀:“沒事,不用擔心我,這個姓何的道德敗壞,能寫出什麼好字來?只管讓我和他比就好。”

他這話一出口,何教授手上就顫了一下,臺下的記者們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沸騰了起來。C國電視臺的記者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回頭對同事說,“這個年輕人太沖動了,何金波這種人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太可惜了。”

“是啊。”不少知道何教授品行的人都為邵衍有些不值,提前放出這樣的狠話,等到一會兒輸了之後只會更加難看。何教授這種愛炒作的人肯定也不會放過他,邵衍在國學界的未來幾乎就毀掉大半。

何教授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不到黃河心不死,抬筆飽蘸濃墨,心懷怒氣一揮而就,寫下《詠柳》前半句: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

他的字大開大合,又加上正在抒發怒氣,真是暢快極了,不少攝像師直接抬著機器到臺上來拍攝他,何教授便越發得意。他這些年的字越來越金貴值錢,進步也是明顯的,可以說在這個場館裡,他都自信能勝過他的人不太多。

邵衍瞥了他一眼,看出對方的詩在諷刺自己,心中便有幾分不屑,走到桌邊隨便撿了一支筆,懶洋洋地抬手在紙上寫下《詠柳》的後半句: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他一下筆,旁邊正在專注拍攝他的攝像師便有些驚到了,邵衍字裡行間的霸道簡直撲面而來。他也不懂什麼書法,卻下意識地盯著他的字移不開目光,等到何教授寫完之後擱下了筆,才回過神將對準邵衍的機位轉向了何教授這邊。

何教授看了眼自己的字,心中很是滿意,稍稍吹了一吹就舉起來展示。臺下的圍觀人群連連發出驚歎,七嘴八舌地誇獎:“何教授這一手字真是越來越犀利了!”

“難得那麼大年紀還能保持鋒芒,雖然裡頭有王羲之的字意,但添了自己的風格,又很有不同……好字好字。”

幾乎沒人去關心邵衍寫了什麼,邵衍也不關心別人有沒有關注自己。他寫完東西后隨手將筆丟盡了筆洗中,長舒了口氣,直接一晃身子在臺上的座位處坐下了。

李教授繞著字走了兩圈,好半天沒從那股氣勢裡掙扎出來。眾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