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喻在病房裡陪著老爺子,老爺子心情也不好:你爸這時候跟別的女人交往我也不高興,可是你說你出手打他是不是就過分了點?

“爺爺,我當時很激動'秦'師哥,你過來。”他不想多做解釋,打了就是打了,當時就那樣的情況。

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煩悶,隱忍,他垂著頭望著自己手上的婚戒,讓自己儘量的平復。

“我能想象的到你當時的心情,哎,可是他要是執意……”

“那我會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他想,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孟長青變成窮光蛋以後,那個女人是否還那麼鍾情。

即便那個女人還鍾情,他卻也是不會多看一眼,在他心裡,那個女人早就成了搶奪他母親地位的踐人。

過分嗎?

其實他也問過自己,但是答案卻是讓他自嘲的。

哪裡過分?

他只是在為自己的母親抱不平,只是在為自己的母親不值得。

張慧跟孟長青離婚,什麼都沒要。

兩個人三十多年,把孟家裡裡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把長輩照顧的舒舒服服,唯一對出軌的丈夫做過一次報復。

但是似乎是冤冤相報,不知道何時才能了。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孟長青追究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他可以很在乎自己的感受,在離婚的事情上,他可以不在乎兒女的感受,不問兒女的意見。

他也可以在再婚這道題上不問兒女的意見的,只是,這次不同一離婚的時候那樣輕鬆了,因為在兒女的眼裡,心裡,只有母親才是這個家唯一的女長輩。

夜太深了,深的人的心透過脊背都是涼的。

他躺在沙發裡卻是不急著合上眼。

只想這一生,不能辜負那個女人。

爺爺因為身體太虛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孟子喻就像是他的名字那樣,有點執拗的陪在那裡,盡著一個孫子該盡的責任。

第二天一早張慧便起來煲了湯,總是男人再無情,她也不能忘恩負義,只要老爺子不嫌棄她,她去照顧兒子的爺爺也是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小婉還是負責載著她,到的時候爺倆正等飯呢。

老爺子一聞到粥味立即來了興致:“可是好久沒吃小慧做的早飯。”

“您要是還喜歡,那往後想吃了就跟我說。”

孟子喻走到小婉身邊陪她站著,小婉低聲說:“以後爺爺要是想吃媽做的菜也可以常來我們別墅玩啊,小小婉跟小子喻也很想您呢。”

“你們小兩口好不容易從老宅搬出去,難道現在再要全都搬到你們那裡去?那不是又打擾了你們的小生活?”老爺子說,已經開吃。

“不會啊,現在有媽媽在,我都覺得家裡溫暖很多。”小婉立即說,很坦誠的。

張慧看她一眼:“人家小的都是不願意跟公婆住,誰像你這樣傻的恨不得一家人都圍在一起?”聲音裡卻全是寵溺。

小婉低著頭不再說話,原本她就喜歡家裡暖烘烘的。

只是後來張慧對她做過一些事讓她不敢再一起住。

然而現在一切都過去,她倒是又懷念了,而且,人活著總是不能太自私晉仙路。

他只是輕輕地擁著她的肩膀,他的老婆,一輩子都是這樣溫柔。

溫柔?

想著這兩個字竟然不自禁的挑了眉。

原來心裡一直把她的心當成那樣溫柔的嗎?

“您若是真覺得在老宅沒意思,我倒是不介意您也搬到別墅去跟我們一起住。”孟子喻便是作為家裡的男主人提出邀請。

老爺子卻是笑了笑:“家裡啊,總要有個人守著,我倒是想讓你媽跟我回到老宅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