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

一座殿堂內,青燈高懸,梵音嫋嫋。

“佛祖曾言,劍帝城大老爺在擊潰異域天族大軍這件事上,有無量大功德。”

“法雲和木庸在混沌劫海鎮壓惡劍仙時,曾和蘇奕相遇,當時,佛祖的印記力量也曾顯化。”

“按照佛祖當時的旨意,的確是要在這三個月後的一戰中,和蘇奕做一個了斷。”

一陣交談聲,在殿堂內響起。

佛門祖庭的一些老僧,皆跏趺而坐,在商議和蘇奕對戰的事情。

“派誰去應戰?”

有人問道。

頓時,這些老僧皆舉棋不定。

在命河起源紮根的佛門祖庭,倒也不缺絕世道祖,也有足以對抗始祖級的底蘊。

可沒人清楚,如今的蘇奕究竟有多高的道行,多強大的戰力。

“讓我去吧。”

忽地,大殿外出現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身著陳舊僧衣,卻留有一頭濃密長髮和鬍鬚的邋遢男子。

男子骨骼粗大,醉眼迷離,渾身酒氣。

在他手中,兀自拎著一個酒葫蘆,一塊啃了一半的燒肉。

在這佛門淨地,男子這份打扮和吃相,已碰觸了不知多少戒律。

可那些老僧卻早已習之以常,並不奇怪。

“我老早就想和劍帝城大老爺打一架,雖然沒有任何勝算,可哪怕就是被他揍一頓,我都甘心。”

大殿門檻外,邋遢男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含含糊糊說道,“可惜,他已經不在了,若再錯過和他轉世之身一戰的機會,活著還有什麼趣味?”

一個老僧搖頭道:“你已被驅逐出宗門,沒有資格代替宗門出行。”

那邋遢男子大笑道,“誰說我沒資格?”

那老僧似意識到什麼,悄然坐直身影,“你……勘破了?”

邋遢男子仰頭把壺中酒飲盡,把手中燒肉一口吃光,這才一步踏入這座大殿的門檻。

僅僅一步而已。

從門檻外到門檻內。

卻像跨過了一道無形的天塹壁障。

當邋遢男子站穩腳步時,他蓬亂的長髮和潦草的鬍鬚忽地無聲息地掉落一地。

陳舊邋遢的僧衣,則像被淨化了般,變得纖塵不染。

一剎那,他徹底變了個人似的,眉目澄淨,唇邊含笑,氣息空靈圓滿。

其立足之地,有蓮花圖案搖曳蘊生。

一下子,一眾老僧齊齊起身,面露笑容,雙手合十稽首道:“善哉!”

鐺!

當天,一陣鐘聲在佛門祖庭響起。

所有佛門弟子皆獲悉,曾被視作佛門孽徒驅逐的“愚客僧”,勘破一身孽業,重新皈依。

愚客僧。

佛祖座下一盞燈。

曾在聆聽佛祖授業時,拈花而笑,被佛祖視作最得其衣缽真傳之人。

……

不僅僅是三清觀、無終教和佛門祖庭。

其他一些來自命運彼岸的始祖級勢力,皆陸續被第一世心魔拜訪了一遍。

有些話,他要提前點破。

有些事,要提前安排。

畢竟,這裡是命河起源,而不是命運彼岸。

有各大天譴神族屹立,無論發生任何風吹草動,都必將瞞不過天譴神族的耳目。

法家一脈。

被列為“中興之祖”的荀卿親自表態,要去和蘇奕一戰。

魔門一脈。

號稱“慈悲心腸”的蓋世魔祖“空燼”,聽聞此事後,不忍蘇奕被其他道統所殺,於是破關而出,只為親自和蘇奕對戰,給蘇奕一個“求死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