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是根本沒想到,蘇奕會趁此機會索要補償!

深呼吸一口氣,單若琴道:“道友這麼做,可太沒人情味了,你……”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察覺到,蘇奕那深邃的眸子中有毫不掩飾的殺機湧現,這一瞬,讓她渾身發僵,背脊直冒寒氣,憑生一種強烈的直覺,若對方一旦發怒,自己隨時有殞命的危險!

頓時,她不敢遲疑,將身上的寶物取出,連那魚竿和魚簍也留下,變得無比配合。

“這下,道友可滿意了?”

單若琴神色很冷。

蘇奕深深看了此女一眼,道:“別忘了,之前是你為我引來了這一場災禍,而我救了你一命,只是讓你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單若琴臉色一陣變幻,嘆道:“我以為,道友是俠肝義膽古道熱腸之輩,不會在意這些,誰曾想,是我想多了,告辭。”

說罷,她催動腳下紅蓮,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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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肝義膽?”

目送單若琴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蘇奕一聲哂笑,常年在紀元長河中闖蕩的角色,哪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那些善良之輩,根本就無法在紀元長河上活下來!

這單若琴之前的那些舉動,明顯是在試探自己的秉性,若自己表現得太過仁厚,這女人保準會以為碰到了個可以進一步結交,然後利用的大傻子!

搖了搖頭,蘇奕沒有再多想。

不管單若琴會否含恨在心,她若敢因此而心存報復之意,蘇奕不介意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無情。

掃了一眼單若琴留下的寶物,蘇奕頓時意興闌珊,都扔給了補天爐。

倒不是那些寶物不夠寶貴,而是對如今的蘇奕而言,太境層次的絕大多數寶物,已入不了他的法眼。

接下來,蘇奕一人一劍,繼續在紀元長河中遨遊。

他拎出藤椅,擱在了化作丈許長的咫尺劍上,而後自己懶洋洋躺在了其中,頓時,整個人都徹底鬆散下來。

相比盤膝而坐,還是躺在藤椅中最舒服。

“負山鰲都出現了,這可是不祥之兆。”

蘇奕琢磨。

在紀元長河中,負山鰲、人頭鳥、鬼眼蝶、旱魃等兇物,被視作不詳之兆,只要這些兇物出現,註定將伴隨著災劫!

尤其是旱魃。

這兇物出現在陸地上,往往會引來旱災。

可當它出現在紀元長河中,就意味著必有不可預測的大災將上演!

一刻鐘後。

咫尺劍忽地輕輕一顫,傳道出一股意念:“主人,前方的水域深處,有一個古怪的漩渦力量正在形成。”

蘇奕抬眼望向遠處。

遠處那浩渺的河面上,灰白色的霧靄瀰漫,那浪潮翻湧時,偶爾能看出一點點璀璨的銀光在閃爍。

除此,還有一陣一縷若有

若無的清香在空氣中瀰漫,令人嗅上一口便心曠神怡。

很快,那片河面發生變化,無數璀璨的銀光旋轉,掀起一個巨大的漩渦,附近水域都被攪動,發出如雷霆般的隆隆轟鳴聲。

一股可怕的撕扯力量從銀光漩渦中迸發,那附近三千丈虛空都像紙糊似的被絞碎撕爛,千瘡百孔!

蘇奕怔了怔,想起一個常年流傳在紀元長河上的秘聞——

傳聞中,紀元長河深處遺落著難以統計的寶物,那些寶物皆是喪命在紀元長河中的強者所留。

普通的寶物,根本經受不住歲月力量的侵蝕,早已消散。

而那些能夠在歲月力量侵蝕下延存下來的寶物,則無不是世間最寶貴的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