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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秦氏知道要想輕判就要把髒水猛往康克坤身上潑,當下就像潑婦罵街似的指著康克坤叫罵起來:“你這個狼心狗肺,人面獸心的東西,見人家生得貌美,就想侮辱人家。倘若我真是個女子,豈不是被你毀了清白?那日你還想毒打我,想殺人滅口不是?要不是老天開眼叫我遇到貴人,卻被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害死,那我就死得太冤了!”
蘇坦妹和楚方玉看著一個男子手握蘭花指指著另一個男子,口口聲聲說是要侮辱自己,渾身上下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沈子成看得有趣,問道:“康克坤,你可認罪?”
“認罪?你們都已經串通好了,就算我說不是有用麼?”康克坤猶自嘴硬。
沈子成冷冷一笑:“你倒喜歡撐硬漢子,就算你逼奸劉秦氏此案沒有證據,你那日打他出門,卻不曾告訴本官和楚姑娘說劉秦氏是個男子。要不是本官及時趕到。險些釀成大禍。你這般行徑,算得什麼舉人?聖賢書都被你讀到狗身上了?”
楚方玉聽沈子成說起那晚的事情,自覺一陣尷尬,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這件事對於楚方玉來說,就算是最要好的蘇坦妹也無法告知。只得怒氣衝衝的看著沈子成,若是沈子成敢把具體經過說出來,楚方玉說不得馬上就要衝上公堂和沈子成拼命。
康克坤啞口無言,慘笑道:“官字兩張口,我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吧!”
沈子成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忽然看到王璨走了出來,說道:“大人,民女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沈子成看著王璨,心頭一軟,低聲說道。
王璨看了看康克坤,從懷裡取出一張絹帕遞給康克坤:“擦擦臉上的血跡……”她抬起頭來,秀麗的臉龐正對著沈子成,清聲說道:“大人,康克坤就算再可惡,也是民女的親戚。這次他的確是罪有應得,但若是將他和劉秦氏同罪的話,未免刑罰過嚴。大人已經革了他的功名,從此已經貶為庶民,終身仕途無望。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懲罰更加嚴苛呢?難道真的要他一個文弱書生流放千里,去塞外不毛之地麼?康克坤雖然心中有惡念,但是並未有什麼真正罪大惡極的惡行。民女斗膽,求大人網開一面,法外施恩。放他一條生路吧!”
堂上幾人一聽這話,心思各不相同。蘇坦妹暗讚道:“這真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姑娘家!”
落在楚方玉的耳中卻不大受用:“什麼叫沒有惡行?難道要劉秦氏果真佔了本姑娘的便宜,才算是惡行麼?可惡,便宜已經被沈子成給佔了!”想到這兒,楚方玉抬起頭看了看沈子成,卻見沈子成翹著二郎腿,正看著王璨呆,心頭一陣恙惱。
沈子成卻想得是:“放他不是不可以,反正只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順便解除婚約而已。但是康克坤這個人到了錦衣衛還如此囂張,只怕將來是個禍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倒不可以不妨。”更叫沈子成鬱悶的是,看王璨對康克坤這番模樣,心中未免有些吃醋。須知男子都是獨佔欲極強的,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對別的男人還有這麼多同情心,多少是有些不滿的!
康克坤卻在想:“今日老子只要過了這一關,這輩子就算跟你沈子成卯上了,雖然我是無能為力了。不過我爹康名遠在戶部為官多年,在京都的人脈卻也不是你沈子成能比擬的。明的鬥不過你錦衣衛,暗地裡下黑手,當老子不會麼?”只不過是一念之差,就讓這個原本錦繡前程的年輕人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罷了罷了,就依你一次。康克坤的罪名,我會命人轉到應天府去審理。到時候不是錦衣衛的事了,應天府愛怎麼判就怎麼判吧!”沈子成淡淡的嘆了口氣,應天府也算是地方機構,康名遠多少會有些人脈在裡邊,只要捨得砸銀子,多跑跑腿,大事化小小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