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義滿笑道:“這也有些意思。就像是打仗吧,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來。沈使者這句話是極對的。”

沈子成掐住話頭:“這就是了,劍也是這樣。這把劍斷了,不代表這把劍不好,可能是用的人不對。倒不如,我再叫一個人來試試?”

足利義滿自負日本刀的鋒利,傲然點頭:“好,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樣的好武器。”

“武器就不用了!”沈子成一看足利義滿中了圈套,就笑呵呵的走過去,從那呆若木雞的侍衛手中接過那半截斷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吩咐他回去。跟著轉到唐一鳴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用這柄斷劍,把日本刀都給我劈了!”

唐一鳴穩穩的點頭道:“大人放心,我有分寸!”

唐一鳴抓著那半截斷劍走了出來,看著武將道:“這位將軍,剛才你劈劍的手法,看上去像是不想佔便宜,其實有些陰狠。刀剛硬,劍陰柔,若是自下而上的擋,劍縱使不低,也可以藉助自身的韌性,擋住長刀的進攻。可橫斬就不同,劍刃對刀鋒,一下就能將長劍劈開,韌性是一點也用不上了。你這個人啊,心機實在是多了點!”

武將臉上一紅,他心裡的這點小算盤被人喝了出來,不免有些惱火,抓著長刀喝道:“說這些做什麼?你可敢再接我一刀?”

“敢,有什麼不敢的?”唐一鳴長身玉立,兩腳不丁不八的站好,半截破劍迎風一抖,斥道:“來!”

武將大怒,呀呀呀連聲叫喊,舉著長刀當頭劈下,刀風凌厲,勢大力沉,猶如一道耀眼的電光在大廳爆現,金刃破空之聲刺得眾人耳膜一震,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刀身上,似乎就像流動的溪水,將光芒匯聚在刀尖一點,勢如破竹的朝唐一鳴迎頭斬下。

他是打定了主意,這不是唐一鳴說的嗎?說當頭斬還可以藉助一下劍身的韌性,這便是要看看唐一鳴怎麼藉助劍身的韌性?說時遲那時快,刀鋒已經到了唐一鳴頭頂不到半尺之處,凜冽的刀風將唐一鳴前額的幾縷散吹開……

唐一鳴動了,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動作,眼裡再好的人也只能看到似乎是唐一鳴將手腕抬了一抬,這便已經迎上了力劈而下的長刀。

“當”一聲輕響。

武將愕然的看著手中長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的長刀就像是豆腐做的一樣,被對方悄無聲息的切斷,半截刀刃依然照著唐一鳴的頭頂劈下,可是唐一鳴已經側身避開,那半截刀身掉在地上,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這……這……”武將張大了嘴巴,明明他剛剛用那柄長刀劈斷了這柄長劍,可是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柄破破爛爛的斷劍就把自己的利刃劈斷?

“納尼?”所有日本官員齊聲驚呼:“納尼?”

唐一鳴臉上的笑容就像院落裡的陽光一樣溫暖,關懷的問道:“你可要去換一把刀?”

武將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惡狠狠的將腰間的短刀拔了出來,撲向唐一鳴,刀身短而粗,鋒利無比,這一擊更是充滿了誓不回頭的氣勢。

唐一鳴搶前一步,斷劍迎上短刀,就在這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瞬間,斷劍的斷折處迎上短刀的刀尖,將短刀震得寸寸碎裂。武將手腕吃疼,根本拿捏不住,一個光禿禿的刀柄掉在地上。

“這不是在比武器,這是在比武術!”已經有日本官員按耐不住叫了出來。

沈子成懶洋洋的說道:“方才我都已經說了,什麼樣的武器要看什麼樣的人用。你就算給一個三歲小孩子一把鋒利無比的刀,他能殺死一個壯漢嗎?歸根到底,武器是為人而用的。而人,卻不是為了武器服務。日本的內位大人,你莫要本末倒置了才好啊!”

日本的那些官員,臉色都難看了起來。足利義滿見識了唐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