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十來個精銳的官兵,他們負責給大隊人馬開路。一個個身上帶著短刃,靴子裡都插著匕。全副武裝的準備去清除對方的崗哨。

野風嶺,顧名思義,是個風很大的山嶺,這裡因為地勢的險要,北方過來的風,都是要從山口呼嘯而過。雖然山上有一些樹木,可是大風一吹,樹木搖曳不定,連著在山嶺上的人也打了好幾個噴嚏。兩個水師的官兵,拼命把眼睛睜著,互相說著閒話來打瞌睡。

“我說小七子,咱們這次出來,我到現在還有些犯迷糊。曹將軍說,是朝廷的錦衣衛誣陷咱們水師曹指揮使大人。叫咱們兄弟來救人。可是救了人應該怎麼辦?我就有些奇怪,要是殺了那些錦衣衛,這不是等於殺官造反?要知道錦衣衛裡邊可是一個官兵都沒有,能進錦衣衛的,大小也是個官啊。咱們兄弟將來……”

說話的是個留著大鬍子的老兵,斜抱著自己的腰刀,懶洋洋的靠著樹坐著。他對面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看起來十分精幹,正眯縫著眼睛呢。聽著老兵這麼說話。那小夥子冷笑一聲:“咱們當兵的,上邊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反正我聽人說,錦衣衛就是之前的大內親軍都督府。未必是什麼好東西,曹指揮使平時對咱們這些親兵不錯。沒事就給打賞。這些年來,咱們也很是得了曹指揮使一些好處。到了要用咱們的時候,咱們不能躲起來裝孫子啊?既然曹凱將軍都已經說了,這件事,天塌下來有他頂著。還能把我們這些小官兵怎麼樣?我是不怕的。”

老兵沉吟道:“我也不是怕。就是覺得吧,這事兒,裡裡外外有著那麼一些古怪。誰……??”

他正說著話,忽然看到前方的草叢裡有人一閃,下意識的就要喊出聲來。可是老兵還沒來得及說話,迎面從草叢的後邊,猛撲出來一個人。那人手中拿著雪亮的短刃,合身猛撲,如同一隻下山猛虎,一把就將老兵撲倒在地,手中的短刀,在黎明的灰色天空裡,劃出一道奪命的淒厲弧線,從老兵的咽喉處劃過。一股鮮血狂飆出來,老兵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捂著脖子,卻是一句話也喊不出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兩腿接連亂踢了幾下,便嚥了氣。

那個年輕的官兵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叫喊,可是忽然從背後伸出一支強健有力的胳膊,緊緊的箍住他的脖子。這官兵也算是有些身手的,用力絆住對方的胳膊,想要使用腰力,給對方來個過肩摔。可是他剛剛挺直了身軀,忽然腰間一痛,低頭看去,只見一柄匕深深的從自己的腰中沒入肚腹。只有一個刀柄留在外邊。而箍住他的脖子的那條胳膊,更加用力。年輕的官兵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也越來越迷茫,身上的力氣似乎全部順著腰中的傷口,順著那些鮮血,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終於,身後的人,用力抓住的他的脖頸,清脆的咔嚓一聲,將他的脖子擰斷。

兩具屍體留在地上,整個戰鬥不過是在數息之間。連什麼大的聲響都沒有來得及出來就已經結束了戰鬥。殺了這兩個官兵的人,一回頭,招了招手,便可以看到,一股股官兵,悄無聲息的順著野風嶺,繼續朝上爬去。

曹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他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於是便睜開眼睛,急忙朝外邊看了看。四下裡靜悄悄的,自己的部下,抱著刀槍弓箭,依舊睡得很熟。山上的樹木,被狂風颳過,出沙沙的聲音。可是卻沒有聽到其他的異動。曹凱暗罵自己有些太多心了。隨手撿起自己的腰刀,放在手邊,從懷裡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塊肉餅來,生硬的肉餅咬在口中就像是拳頭一樣堅硬。無奈的曹凱,只能由找出一個水壺,咕嚕嚕的灌了好幾口水下去,這才算是把肉餅給送了下去。

“孃的,”曹凱罵道:“等老子把大哥給救出來,去南洋吃香的喝辣的去。”這些年來,曹家兄弟掌管水師,跟南洋那邊的關係的確不錯,私自也轉移了不少財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