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荊大怒;刀式愈發凌厲。我三年沒有動過內力,卻似從未失去過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刻入了骨血,身體會本能做出反應,愈發的得心應手。

她刀法確然精妙,在十六歲年紀有此成就實屬不易,可她的對手是我,血月刀的來勢和後著,我早已爛熟於心,根本不需思考便知如何應對,拆解數十招後便趁她翻轉刀鋒之際,狠狠一巴掌向她臉上抽去。

啪。

紫荊身子騰空翻起,被我這一巴掌打得旋過三圈,摔在地上,卻是一動不動了。

我料定她被我打了心中震驚,是以久久沒有反應過來,便走上前笑了笑:“血月這個稱號,你儘可自行留著,我當真是一點也不稀罕。”

半晌不見她反駁之言,我有些訝異,伸出腳踢了踢她的腿,仍是沒有回應。

宋澗山批了老啞巴的殼子,從門畔顫巍巍的走出來,上前一步將紫荊翻轉過來,現出她臉上無比清晰的五個指引,竟已腫得老高。他掰開了她的下巴看了一眼,不知為甚瞧著我的目光有些怪異,像在看一個奇葩。

“右邊上下掉了五顆牙。”他搖搖頭“嘖嘖”一聲:“百萬,你用十成掌力扇巴掌,可也小題大做了些。”

……

我瞧了一眼自己的爪子撓了撓頭:“這個……好久沒用,難免控制不好,我下次定然注意。”

“暴力啊忒暴力……”他又用那種目光瞧了我半晌,最後結論般的道:“阿徵口味真重。”

我橫了他一眼沒心思扯皮,瞧著紫荊昏迷在地上,殺心頓起,便想上前一掌了結她。宋澗山卻攔了我搖頭道:“眼下若殺了她,只怕會打草驚蛇。百萬你姑且忍耐,三日後各大派圍攻九重幽,烏大俠的仇終會得報。”

“三日?這麼快?”我眉心一蹙,宋澗山微微嘆了口氣:“這些日子阿徵幾乎未曾閤眼,部署籌備極耗精神,你以為他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麼?三日還嫌太慢,可有些東西須靠時機,萬萬急不得。”

我幽幽嘆了口氣:“他其實不必如此,待一切結束之後,我會給他真經。”

宋澗山沒有回答,只是躲了我的目光,伸出腳踢了紫荊一下:“現下須擔憂的是她怎麼辦。”

“反正她沒瞧見你,亦針對我慣了,打上一架也沒甚稀奇。”我沉吟了半晌:“不過我忽然出現在這裡確實容易惹人懷疑……若她告訴擎雲……”

“這個你放心。”宋澗山嘴角抽了抽:“瞧她這副情狀,沒被你拍死已是萬幸,這幾天是斷斷說不出話了。”

我滿意的點頭,與宋澗山約了下次相見的暗號,將紫荊夾在腋下翻牆而出,把她扔回了自己房間,不知腫成這樣,她可否還能戴上那面具,然似她這般好臉面的性子,定不會說是我把她揍了,倒是正合我意。

照眼下的狀況來看,從拿到解藥至放出井淵,我大約只有不到三日時間,分毫都不可浪費。

是以我送回了紫荊,又看到擎雲已在房中安歇,便放下心來,施展輕功在中心院落挨間查探,終於尋到了張歆唯的寢居。

她昨日一直守在我房中,想必也是累極了,睡得極為香甜。我剛剛靠近幾步,便嗅到一股很特別的味道,心中咯噔一下捂住口鼻退了開,眼前已有幾分暈眩。

“是誰啊?”床上傳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我房中……還佈下了……四種毒藥……勸閣下趕緊滾蛋……不然……”

我甩甩頭,好在我內力深厚,只吸了一口還不算太嚴重,當下便壓低了聲音道:“張姑娘,是我。”

“金姑娘?”張歆唯揉揉眼睛坐起身來,從枕下摸出一個小藥瓶丟給我,打了個呵欠道:“大半夜你摸進我房中做甚……”

我拔出那藥瓶塞子嗅了一下,登時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