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悠悠地轉醒,先是茫然地望著他,隨即漸漸清醒,見到立在床邊的男人,逃避地瞥開了眼睛。

步玄塵臉色一暗,強顏一笑,溫柔地問道:“泉兒,好些了嗎?”

泉兒將頭轉到裡側,不予回答,突然想起了什麼,焦急地望著門外,想說什麼卻無法說出口。

“你是在找紜菩嗎?她不在堡裡。”步玄塵溫柔地解釋,牽起她的小手,仔細把脈,在探查到她奇怪的脈象時,臉色微凝,旋即一笑,繼續說:“泉兒,你正在幫你調解藥,再過幾天你就能說話了。我去幫你弄點兒吃的過來。”

看著仍是無動於衷的人兒,他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這幾個日夜,都是他一直守護在她的床邊,她醒了就好,就好……

剛開啟房門,聶龍和芷兒正準備敲門,見到是他,齊聲驚呼:“步莊主,你回來了?”

步玄塵微微一怔,搖頭苦笑,居然,他犯下了如此致命的錯誤!他別有深意地瞅了聶龍一眼,說:“聶龍,跟我到書房,芷兒,我讓人準備了一點兒粥,你照顧著泉兒吃下,她醒了。”

步玄塵看了看床上的人兒一眼,帶頭向書房走去,芷兒激動地奔進房裡,檢視她的情形。

“泉兒,你醒了!真的醒了!”芷兒緊緊地抱著她,哽咽得淚眼汪汪,姐姐走了,只剩下她和泉兒了。

衣泉淨靜靜地望著她,眼淚溢位眼角,死而復生,經歷過死亡之後,才知道生的不易,可她的重生,卻仍是那般茫然無措。

“泉兒,姐姐不要我們了,嗚嗚……她獨自走了……知道嗎?她曾經說過,我若是嫁人了,她就要出家當尼姑,我不要……你要儘快好起來,這樣,我們才能一起去找她……”

衣泉淨想起那個紅顏白髮的女子,她臉上的那秣溫柔雅緻的笑容,心中的疑惑更甚,可是無法說出口,她掙扎著坐起來,虛軟地靠在芷兒身上。

衣泉淨在芷兒的手心寫下一個字:吃!她要儘快恢復,要儘快好起來。

這時,一個丫環端著一碗粥進來,芷兒迅速接過去,細心地喂她吃下。不一會兒,一碗粥就見了底,泉兒吃得滿頭大汗,身體虛弱極了。

“泉兒,你再休息一會兒,我陪著你!”芷兒將她扶著躺下,坐在床邊,開始講述她和紜菩在碧冥谷中的快樂趣事,講著講著,她的眼淚又開始淌落。姐姐的眼睛看不見,她要如何照顧自己?可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讓她出堡找她,只因依競天堡的勢力,一定會將她找回來。

衣泉淨靜靜地聽著,眼裡浮現嚮往,碧冥谷,必是如人間仙境吧,否則,又豈能孕育出紜菩姐姐那樣的人兒?不到一會兒,她帶著輕鬆的笑容沉沉地睡去。

原來,心中所痛,不想就不會痛了!

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現在才明白?

那樣的男人,又豈是她能去奢望的?

不如,當個平凡的女子,自足而輕鬆。

步玄塵和聶龍商量完事情,來到房裡,見到的就是兩個女子相擁而眠的情形,兩人對視一眼,靜靜地退了出去。

“步莊主,不管你和堡主的身份如何,請不要再當我是外人。我聶龍的命是堡主的,忠誠更是!更何況你是握機閣主,亦是我的兄弟!”聶龍站在走廊裡,略帶失落地說完,轉身離去。

剛才在書房裡,步玄塵告訴他的一切,太讓他震驚了,原來,離開的才是古競天,而且,那才是他的真容。難怪,堡主對玄塵莊和握機閣的一切瞭若指掌,那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步玄塵只是在適當地時機,扮演適當的身份而已。

他跟隨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神秘男人?一個多麼厲害又令人臣服的男人?可是,主人不信任他……

“龍,競天曾經跟我說過多次,你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