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了。

還是她娘麼?她怎麼感覺她像是後孃。越想越生氣,越委屈就越想哭,當她與這位朱婆婆說完時,那淚珠兒就滑落了下來。“朱婆婆,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沒有見到我。嗚嗚……”

朱婆婆見她哭得這麼傷心,抱著她安慰好一陣,素妍哭得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

醒來後,素妍去了朱家藏書閣,尋了一本書,躺在小書房的涼榻上,不知不覺間又沉沉地睡去。

江府鬧翻了天,小姐失蹤了。

江舜誠與江書鴻回府,就聽人說素妍不見了。

問明原因,正想責備虞氏幾句,虞氏自個兒都哭成了淚人,這可是她盼星星盼月亮般得來的小女兒,為了生下素妍,她自己的半條命都快沒了。

“我哪兒知道這孩子脾性這般大,就是打了她幾下,她就不見了。青嬤嬤說,她的首飾沒少,就是匣子裡放下的十幾兩銀子不見了,還有一套水紅色的夏衫也沒了。這一下午,能尋的地方,我都遣下人去尋了,聞府、張府、李府,就連胡府、朱宅也派人去問了,都說沒見著人。”

江舜誠道:“孩子不想學女紅,別逼她就是。這孩子像我,打小就怕疼,針扎指頭是怪疼的!”

虞氏憤憤地瞪著江舜誠:“你這會兒知道說這種話,一早幹嘛去了。我的妍兒呀,這天都黑了,人去哪兒了,這不是要我的命麼?嗚嗚……現在,外面的壞人那麼多,她又長得像個小仙女,萬一有個好歹……嗚嗚,我也不活了!”

江舜誠急得團團轉,天色已暗,一個小姑娘能到哪兒去,可以打聽的去處都尋了。“妍兒已經做得夠好了,你也不要逼她。你以前天天盼著她能早些懂事,如今不頑皮了,安安心心地讀書、識字,很不錯了。”

江舜誠屬於“孩子就是自己的乖”型別,對於素妍的改變和進步,他全都瞧在眼裡,是引以為傲的,甚至在自家女兒身上,看到了才女與非同尋常的潛質。

“可是,你看看聞家六姐兒,再看張家三姐兒、沈家寧姐兒,人家個個都會女紅,哪裡像她,拿著針就開始叫嚷,繡不了五針,一紮指頭就丟開,我還不是為她好。我不就是用扇子打了她幾下,她就學著離家出走,嗚嗚,城外那麼亂,還住著好幾千難民,你說萬一被人給賣了、拐了,我可怎麼辦……”

虞氏則是完全屬於“別人家的孩子好”型別,今兒聽了青嬤嬤的話,也是氣得不行,沈、聞兩家的孩子都能安心學習,唯獨她的女兒,就是不願去學女紅。女兒家,賢不賢惠,可體現在女紅、主持中饋這些事上,在琴棋書畫上可體現不出來。

她認為重要的,被素妍完全給忽視了。她認為可有可無,素妍卻學得又好又認真。她是著急呀,看著別人家的女兒女紅精湛,而自家女兒碰都不碰,怎能不發火。

江書鴻見母親哭得痛斷肝腸,按捺不住,找了在皇城府衙的朋友幫忙,在幾處城門口打聽。如若素妍要出城,她長得可愛,見過的人都會有所印象。偏打聽了半晌,也沒找到一個見過素妍的人。

右相府裡亂成一鍋粥,素妍卻躺在朱宅藏書閣裡睡大覺,一覺醒來,朱婆婆已經送了可口、清淡的菜粥,笑盈盈地看素妍吃完。

“今兒好好睡一覺,明兒一早,讓你朱爺爺送你回家。”

“不!我才不要回去,我娘打我,還逼我學女紅,你不知道繡花針多可惡,每次都扎我指頭。”

☆、059家學

朱婆婆笑道:“哪是繡花針可惡,分明是你不會用針,待你有經驗,不會再扎著指頭。”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要學繡花。看看那些女子,也太無聊了,一件嫁衣繡上幾年,這太痛苦了。我不要學!”

朱婆婆笑著,寵溺地伸出手來,輕捧著素妍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