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搖頭嘆息,心想唐近樓好好一個有為青年,搞不好惹毛了嵩山派,今天就出不了這客棧了。

哪知樂厚向後一招,止住了想要說話的卜沉,冷冷的看著唐近樓,說道:“唐賢侄,當真要如此嗎?”

唐近樓沉默不語。

樂厚大聲道:“好。今天既然是卜師弟的錯,讓他認下也沒什麼不對。嵩山華山兩派,同氣連枝,豈能因為這點小事出現嫌隙!”這話說得光明正大,群豪紛紛點頭稱是,有不少沒什麼身份的粗鄙漢子當場就叫起好來。夏老拳師搖頭晃腦,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對旁邊的年輕人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大派的氣度!以他們的本事,要教訓那年輕人易如反掌,但樂先生仍然要以理服人,這才是大派宗師的氣度。那卜沉雖然還有些毛躁,但樂先生絕對是有宗師的風範。”夏老拳師看樂厚得到大家的叫好聲,彷彿自己的臉上也有了光,得意道:“記住了!以理服人才是王道!”

話音未落,那個屢次與唐近樓作對的粗豪聲音又響了起來:“可笑可笑,堂堂嵩山派,居然被一個華山派的二代弟子逼得當場下不來臺。姓卜的既然是師叔,莫說是看什麼行李,就算是當場打了這小子,又有什麼大不了了?”

樂厚臉色一冷:“閣下是什麼人,何必挑撥離間?卜師弟……”轉過頭去,剛要讓卜沉將這事了了,卻見卜沉臉色鐵青,顯然憤怒到了極點。樂厚心中一寒,心道:我只顧著嵩山派的面子,卻沒有想到卜師弟的臉面。

唐近樓側耳傾聽,大聲道:“藏頭露尾的鼠輩,可敢現身一見。”

那粗豪的聲音立刻從四面八方想起:“嵩山派實在窩囊。這客棧之中,光是二代弟子就有數十人,若是這樣還給人磕頭,我看嵩山派也不必混了,趁早解散算了,哈哈哈哈……”他笑聲一起,登時四面八方都是笑聲,彷彿有無數人同時發笑,極為可怖。

蘇雁月緊張的握著劍柄,臉色蒼白,那是剛剛心力消耗還未恢復的緣故。定逸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不用擔心,這人內功並非高到極點,只是他會腹語術這等奇門功夫,因此才會顯得神秘。”方生大師高宣佛號,道:“施主有話,何不現身一見,當面說來。”那人只是哈哈大笑,並不答話。

唐近樓側耳傾聽良久,此刻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樂厚看了看唐近樓,又看看卜沉,心中只想著怎麼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才好。忽然卜沉說道:“嶽師兄,這小子以下犯上,我實在看他不過……”

話未說完,唐近樓身形一晃,向西南方向的人群中衝了去。衝進人群,唐近樓左右手輕輕推擋擠按,便將人向邊上推開。樂厚看見唐近樓衝進人群,轉瞬間已經不見了身影,不知他在做什麼。

忽然唐近樓的聲音響起:“咦,木駝子,原來是你!”樂厚臉色一變,隨即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人群中一陣騷動,幾聲慘呼聲中,一人撞出人群,向樂厚衝了過來。唐近樓的聲音響起:“樂師叔,這位塞北明陀你可認識麼?”

樂厚臉色鐵青,說道:“木先生,請留下來吧。”雙掌一揮,兩股力道已經襲向了木高峰。木高峰雖然陀刀在手,但樂厚掌力一出,他就知道絕不可能在三兩招之內逃脫,右側站著少林的方生大師,和尚的武功怎麼樣他不清楚,但是少林的和尚那是絕對惹不得的,搞不好就是個大高手。

木高峰身子一轉,向卜沉撲了過去,他仗著腹語術,對唐近樓冷嘲熱諷,本以為可以趁火打劫,火上澆油,沒想到唐近樓的內功竟然精妙到了這種地步,竟能聽出他的位置來。唐近樓出手之時,他身旁那什麼什麼門派的掌門一臉驚詫駭然,顯然並不知道一直傳音的人就站在他的身邊。

卜沉陰沉著臉,表情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