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誰才該心虛。關我什麼事!”

聽她這麼說,冷衍勾起右側唇角,滿臉鄙夷。

有時覺得她精明的不行,有時卻又蠢的要命。很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是些什麼。

“心照不宣的事你偏要說,不是找死麼?”

這麼直接的一句話,像是劈頭蓋臉給了寧璞玉一嘴巴。

是啊,她當時是怎麼想的,竟然要當面揭穿宸貴妃的陰謀!

他說的對,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

臉上火辣辣的發燙,頭就垂了下來,寧璞玉渾身不自在。

“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冷衍不得不忌憚她一句:“別光顧嘴上痛快,想想腦袋。”

“知道了。”寧璞玉還沒緩過勁兒來,人怏怏的。

“去吧。”冷衍隨手將那梅子丟進了墨汁還沒幹透的硯臺裡。

滾上了一層黑,自然就看不出梅子原本的顏色。

冷衍見門關上了,臉上的笑意才慢慢的褪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深不見底的冷意。

“姑娘,你總算回來了。”芽枝等的心慌,好容易盼到她進門。“急壞了奴婢,幸虧您沒事。”

妙音扶著一臉鬱悶的寧璞玉進來,也是一聲長嘆:“可不是麼,今天真是嚇壞我了。只差一點,小姐您就被留在宮裡……”

“啊!”芽枝嚇得一顫:“怎麼會這樣?”

寧璞玉接過她手裡的水杯,一飲而盡:“不提也罷,總之是虛驚一場。”

妙音笑了起來:“要我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不是鬧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二殿下原來這樣在意小姐。”

芽枝好奇,拉著妙音問:“姐姐快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行,等會兒小姐睡了,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說。”說完,她轉身走到床邊,細細的整理起床鋪。“累了這一上午,小姐睡一會兒解解乏吧!”

“也好。”寧璞玉的臉還燒著呢。“你們趕緊幫我把頭上這些拆了,沉死了。”

芽枝依言,手腳麻利的摘下了飾物。“奴婢倒覺得姑娘這打扮挺好看的,比府裡任何一位主子都美。”

“哪裡就美了。”寧璞玉看著鏡子裡一臉憔悴的自己,連嘆幾聲:“在府裡的時候,覺得出嫁就好了。出嫁了……又覺得還是從前在府裡好。只可惜,什麼都變了。”

妙音最懂她這心思了,鋪好了床褥也幫著她卸了飾物。“四小姐何必這樣惆悵呢。二殿下對您這樣好,往後這二皇子府就是您的家啊。”

“好?”寧璞玉咧嘴笑了笑:“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

她沒好意思告訴她倆,那位爺留著她在身邊,只是為了便於更好的折磨她而已。

“嗯哼。”

這突如其來的男聲,驚著了三個人。

齊刷刷的看過去,竟發現馮鋮陪二殿下站在門外。

“給爺請安。”妙音和芽枝整齊的行了禮。

寧璞玉這才屈膝,一低頭,烏溜溜的髮絲從肩後垂了下來。“爺怎麼過來了?”

不是剛說完話麼,怎麼又過來了?

心想方才那句“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應該沒聽見吧!

“你們先下去。”冷衍朝馮鋮使了個眼色,兀自走了進來。

馮鋮迅速領著兩個丫頭退下,不忘關上了房門。

門一關上,寧璞玉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什麼,爺,奴婢乏了,怕是伺候不好。”

心想沒乏的時候,你也沒伺候好過。

冷衍不動聲色,徑直走到了她面前。

“爺……”寧璞玉有些心慌,連著後退了幾步。一回頭,發現自己快要挨著床了,又嚇得趕緊往門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