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買下來了怎麼的?憑什麼叫我們讓?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活得不耐煩了。”竹節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說話的功夫,手裡的鞭子已經蓄勢待發了。

“不得無禮。”轎子裡的人探出頭來,往對面瞟了一眼。“寧側妃,是你啊。”

“風清揚?”寧璞玉笑了笑:“不對,應該是大殿下才對。”

“無妨,不過是個名字而已。”冷濉讓人落轎,慢慢的走過來:“相請不如偶遇。側妃不知是否得空,前面就是杏花樓。”

“杏花樓?”寧璞玉一瞬間沒想起來。

“就是上回咱們爺遇刺的那一家酒館。”竹節在旁邊多嘴解釋了一句。

“哦。”寧璞玉倒是想看看,這杏花樓有什麼與眾不同。只是剛才那個賣膏藥的人,分明就是她正要找的徐飛。四下裡看過,那人似乎已經不見了。這樣的鬼鬼祟祟是為了什麼?

越想心裡就越發的不安,到底徐飛得罪了什麼人?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寧璞玉溫和的笑了笑。

“請。”冷濉大方的比劃了個手勢。

“奴婢去停好馬車,馬上就來。勞煩大殿下照顧我家側妃。”竹節挑了挑眉,斜了那不懂事的侍衛一眼。

侍衛委屈的不行,本來他也沒想著這樣招搖過市。根本就是大殿下吩咐的。

現在可好,大殿下自己當起了好人,倒叫人覺得他狗仗人勢。呸!哪來的什麼狗仗人勢啊,應該是狐假虎威才對。

“還不快點走,擋著路呢!”竹節催促了一句。“傻乎乎的。就這樣還伺候大殿下呢!”

“你……”侍衛被她氣得直跺腳:“你懂什麼,滿嘴胡言亂語。”

“樂意。”竹節衝他撇撇嘴,趕著馬車就先過去了。“好狗不擋路,下回記住了,看見姑奶奶記得繞道走。”

“真是可惡。”那侍衛被身後的同伴笑得臉都綠了。“肯定是出門沒看黃曆。真背!”

接觸過幾回,寧璞玉就大概摸透了這位大殿下的脾氣。說真的,平白無故,他才不會在自己面前出現呢。剛好他的人方才又給了徐飛一鞭子,這裡面有什麼鬼祟。只怕得慢慢摸透才可。“大殿下難得這麼有雅興啊。”

“杏花樓的杏花酒聞名皇城。只不過釀酒需要些時候。當年的杏花酒,也是到了夏日才有。春日裡喝的,都是去年釀成,又或者經年的。”冷濉極為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可是,璞玉有些不懂。不是都說,酒是陳年的才香麼?怎麼大殿下反而喜歡當年的?”

“也不全是。”冷濉走到了包廂,掀開了簾子。

寧璞玉先她一步走進去,則了個臨窗的位置坐好。

冷濉坐在她的對面。繼續說道:“當年的杏花酒,酒雖然不沉香。可杏花的清香味道卻濃,喝起來十分的清心。經年的杏花酒,酒味醇香。可杏花的氣味,卻因為存放的過久,漸漸變得苦澀起來,失去了那一份清純。”

“沒想到大殿下對酒。這麼有研究。”寧璞玉溫和的笑了起來。

“倒也不是,只是喜歡杏花罷了。那麼美麗的花,該好好珍藏。卻偏偏經不起風雨的摧殘。”冷濉說話的功夫,小二已經端上了酒菜。

寧璞玉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自顧自的倒滿了酒杯。“好酒。”

酒雖然好,但是她卻沒有喝。

“怎麼?”冷濉納悶的看著她:“我記得上回同你飲茶,你可是一飲而盡,絲毫沒有顧慮。這一回,反倒是怕我害了你?”

“並不是。”寧璞玉笑了笑:“不是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麼?既然滿腹愁緒,哪裡還有品酒的雅興。還不如不喝。”

“怎麼了?”冷濉更為奇怪了:“二皇弟一向待你都很好,怎麼也會讓你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