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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話。
門口站著的軍官飛快地朝他瞪了一眼,輕輕用腳踢了他的屁股。沉聲道:“不會說話就少說!”他說得卻是標準的滿語,隱約中還帶著蒙古方面的口音,就算是真滿洲人聽了,也未必能分辨不出。
屍體有條不紊地送到了村後剛挖出來的壕溝裡,一一清點之後,便澆上火油付之一炬。屍體上的衣甲、兵器。也被單獨剝離開來,掩埋、焚燬。三十人的隊伍分工明確,紀律嚴明,整個過程中竟然沒人大聲喧譁。
這就是特別偵察營,簡稱特偵營。
經過大半年的甄選、訓練,特偵營終於如同一柄寶劍出鞘,寒光四射。他們以三十人為一個單位,時而冒充綠營,時而冒充蒙古遊騎。時而冒稱滿洲大兵。尤其是在冒充滿洲兵方面,因為有京中的秘密戰線支援,可以說是除了人之外所有東西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宋弘業意外被俘,說不定還能在兵部給他們安排一個編制,那時候就是真正的滿清八旗兵了。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左守義領隊以來,出入北直,在野外襲殺調動的清兵,整整一個月間幹掉了六支這樣的隊伍。一般來說。人數低於兩百人的隊伍,都是他的獵物。
因為兩百人是一道坎。超過兩百人的隊伍往往由戰場經驗豐富的牛錄章京領隊,絕不會放心初次相見的陌生隊伍為他們站崗放哨。
雖然沒有獲得高價值的情報,但這種襲殺戰很容易讓敵軍高層發生恐慌,最後一級級蔓延下去。誰都想知道,那些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的隊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明軍的夜襲?是亂軍的埋伏?但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打鬥的痕跡,甚至連屍體、衣甲都找到不到。
“哥。咱啥時候能去燒蠻子的糧庫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戰士湊到了左守義身邊,用一口滿語問道。因為滿語裡面沒有“建奴”這個詞,他便用了滿洲人對漢人的蔑稱——“蠻子”。
左守義斜視看了他一眼,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年輕的戰士頗有不甘,道:“哥。當初你們三個人就敢去幹。如今咱們有三個十個人……”他一時忘了“三十”如何表述,舌頭一轉倒是沒有犯錯。
特偵營的滿語都是建奴俘虜和遼東渡海的漢民教的,口音各異,正好適合他們扮演不同的旗佐。
左守義將這顆光溜溜地腦袋推開,沒有理他。正是當日在山西接連放的兩把火,促成了左守義一舉成為少校,也讓特偵營這頭猛獸出現在了北直地界。雖然出於保密,左守義三人的戰功沒有大肆宣揚,不過特偵營內部卻給這位營官封了個“霹靂火”的諢號,不言而喻是從《忠義水滸傳》裡搶了人家秦明的名號。
別人看不清,左守義卻是看得十分透徹。山西的局勢和北直完全不同。山西有滿洲兵,有蒙古兵,還有剛剛編成的大同綠營兵,正適合渾水摸魚瞞天過海。然而北直這邊軍制簡單,不是滿大旗就是漢八旗,佈防明確,儘管左守義知道清軍囤積糧食、兵械、乃至火藥的確切地點,要想混進去卻沒那麼簡單。
再等等吧。
左守義把玩著從滿清軍官身上收繳來的銅印,收斂氣息,彷彿整個人都融進了黑夜之中。
……
左守義並不知道,這隊看似普通調防的正白旗甲兵,其實是多爾袞派去“護送”洪承疇母親前往北京的護衛。正是因為洪承疇動輒以母親舟車勞頓、不堪遠行為藉口,才刺激得多爾袞親自派人來“接”。
這麼一支人馬憑空消失之後,多爾袞首先懷疑的就是洪承疇為了不讓母親入京為人質,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些清兵葬身某處。
多爾袞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此人能力強,夠忠心,與軍中大佬沒有半點關係,尤其是跟洪承疇毫無瓜葛。而他偏偏又在兵部任職,只要找個由頭將他發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