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椅邊,隨著夜風輕輕飄蕩,好似掃在她的心尖上。他今日穿的是家常的寬大深衣,卻自有一股魏晉時期不羈的風骨,寬袖滑下結實有力的臂膀,修長指節遮住了容顏,靜謐的夜下,陳悠好似能聽到他熟睡透出的綿長呼吸。

陳悠連忙撇開臉,平復了急促的心跳。

想著酒喝高了,不醒酒,睡覺也會不舒服,陳悠只好轉過身來,繼續輕喚他。

“秦大哥,秦大哥……”

沒有人應,秦徵好似睡的真的很沉。

走近,陳悠想要輕推他,“秦大哥,快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再睡吧!”

手指剛剛觸到秦徵的肩膀,陳悠猛然就被摟進一個炙熱帶著甘醇酒香的懷抱中。

陳悠被嚇了一跳,隨後就聽到耳邊低沉磁性的低笑聲,“阿悠,你真笨!”

被他突然的動作嚇的還渾身僵硬著,陳悠有些惱怒,“秦徵!”

每次她惱嗔的時候都不會叫他秦大哥,而是他的名字,秦徵好似很享受這樣的時候。

“秦徵,你喝多了,快放開我!”

“不放!”平日裡冰冷甚至是有些冷酷的男人這個時候卻突然傲嬌起來。

帶著香醇酒味兒灼熱呼吸拂在陳悠粉嫩的頸項上。讓她整張臉都跟著燒紅起來。

雖然陳悠身材在大魏朝普遍的女性中還算得上纖瘦高挑的,但是被長手長腳的秦徵一抱到懷中,卻顯得格外嬌小柔弱起來。

“秦徵,你發什麼酒瘋,快放開我!”

秦徵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雙臂微微一用力,竟然將她一提抱坐在了他的雙腿上。他手臂收緊。兩人之間幾乎是沒有任何空隙,少女綿軟的部位壓在他的胸前,讓他的呼吸變得沉重。

“阿悠。我沒喝醉。”酒都被阿北那個酒鬼給擋了,除了開頭秦徵喝了幾杯,後面他根本沒怎麼喝酒。

陳悠哪裡會相信,有哪個醉酒的會承認自己喝醉的。

“沒醉也要把醒酒湯喝了!”陳悠賭氣道。他身體重的要死。她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最後陳悠也不掙扎了,只能無奈地由著他抱著。

良久之後。秦徵好不容易平息了腦中那些胡思亂想,陳悠卻不舒服地動了動,秦徵身體跟著就是一僵,他低啞的輕喚。“阿悠……”

陳悠想到前些日子兩人在她房中的事情,杏眸睜大,急忙不敢再動。

時間慢慢流淌。埋在他結實的胸口,陳悠有點昏昏欲睡。

“秦徵。醒酒湯要涼了。”

言下之意,該將她放開了,她被他抱著的姿勢實在是有些彆扭,腰部痠痛。秦徵卻並未回答他的話,長臂從她腿彎穿過,給她換了個姿勢,讓她舒服地坐在他的腿上,而後扶著陳悠的肩膀,與她對視。

儘管月光柔和,陳悠在帶著些朦朧夜色的晚上並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臉,但是那雙深邃清亮的鳳目,她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般清明,看來秦徵真的沒有喝醉。

那雙眸好似有吸力,陳悠覺得自己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他明亮的雙眸裡。

“阿悠,明日我讓阿北送你回慶陽府。”

本來還沉浸在秦徵的目光中,瞬間被他這句話炸回了神思。

陳悠皺眉,“為什麼?”

秦徵伸手給她理了理擋在眼前的一縷長髮,而後輕觸著陳悠細滑的臉龐,“阿悠,我走不開,但是淮揚府不安全,你若是跟著義診隊伍回京,我也不放心。”

陳悠瞬間就明白了秦徵的顧慮,“即便是這樣,為何不讓阿北送我回建康?”

秦徵將陳悠攬近,把陳悠的一隻手執到自己手中揉捏,“阿悠,建康城此時也不太平,爹孃來的信中叮囑了,讓我將你送到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