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腳處的時候,他就默默走回內屋,彷彿是不想看到當初跟著自己學習中醫的小傢伙,咎由自取的一幕。

終於,中年人在十分鐘之內趕了回來,他手中拿著兩疊錢,甚至連掩飾都沒有掩飾,直接闖進醫館,一巴掌把兩萬塊放在6峰面前的診桌上,大聲叫道:“兩萬塊診金拿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

然而,粗喘中的他突然面色一滯,眼神中流露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看向床腳出自己剛剛收的徒弟,他,他竟然在……

一瞬間,中年人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辱人者自辱自。

這句話他從小就聽過,可是活到了四五十歲,才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不該來,絕對不該來!

6峰伸手結果兩萬塊錢,並沒有回到中年人的話,而是把錢拿在手中,一張張的開始數了起來。他並不是為了要這兩萬塊錢,而是為了好好的羞辱這一對找上門來找茬的師徒,給他們深刻的教訓。

果然,6峰數錢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中年人的心,他現在有種感覺,如果地下有條地縫,他真的能夠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兩分鐘後,6峰在中年人的面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黑,最終恢復成白色,週而復始了無數次,他才帶著冷笑把兩萬塊錢輕點一遍,淡淡說道:“你們可以走了,記住,如果覺得今天收到的羞辱還不夠,記得明天再來,不過明天的診費,價格會翻一倍,一定要帶足了現金再來啊!”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問道:“那你答應的事情?”

6峰點頭說道:“當然,我會遵守諾言,不過,如果你們再來打攪我們,那可就不好說了!”

中年人聞言心中微微一鬆,立即點頭說道:“以後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再來了!”

6峰笑道:“那就好,你們走吧!”

中年人惡狠狠地瞪了眼依舊不敢從床腳處站起來的徒弟,怒喝道:“你還在哪裡蹲著叫什麼?趕緊給我走人。”

蔣磊此時同樣是滿心的恥辱,聽到師父的話,他猛地站起身子,甚至連再看6峰一眼的動作都沒有,跟在他師父身後落荒而逃。

6峰冷冷一笑,看著這前來找事的師徒二人消失的背影,才拿著兩萬塊走進內屋。

來到內屋,6峰現師父尚文德正坐在椅子上呆,便輕輕走過去,低聲說道:“師父,他們被我趕走了,這是兩萬塊診金,那個……”

尚文德從呆中醒來,滿意的看了眼6峰,隨即視線落在6峰遞過來的兩萬塊錢上,搖頭笑道:“你要的兩萬塊,實在是太少了,如果是我,我非得給他們要個十萬二十萬的不可。今天你做的非常好,甚至遠遠出了我的預計。沒想到啊,你第一次嘗試把脈,就能夠準確無誤的診斷出對方的病情,很不錯!”

6峰被尚文德前面幾句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被尊敬的師父誇獎,他倒是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摸了摸鼻樑,才苦笑道:“師父,我知道以後怎麼做了,如果他們以後敢再來鬧事,我非得給他們要一百萬診金不可!”

尚文德微笑著站起身子,並沒有接過6峰手中的兩萬塊錢,開口說道:“這錢你拿著吧,我也不在乎這點錢。而且這兩萬塊,是你憑藉著自己的醫術賺來的,本應該歸你!行了,不說這事情了,咱們繼續開始學習《瀕湖脈訣》上的知識點吧!”

6峰立即點頭,嚐到了醫學知識有大用的甜頭,他心中幹勁十足。

中年人和蔣磊離開醫館後,如同兩隻喪家犬一般,一直快離開兩三里地,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

今天本來是羞辱別人,挑戰別人,結果竟然被別人給羞辱了一頓,這讓他們再也不復去醫館之時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