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價錢在海城裡貓下來。

看看日頭,應該十點多了吧,不知道他那裡怎麼樣了,樂樂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片不明的情緒,接著就是剩下神往,不能親自去看看真遺憾。

現在那座曾經紅紅火火的小院裡,確實亂成了一團,大勝守在阿信的床邊,雙目如赤,死死的盯著阿信,寸步不敢離開,生怕自己一走,就有人對阿信不利。

大有也急得一頭一頭的汗,他已經抓來五六個郎中,幾乎是將周圍他能找到的郎中一個不剩的抓來。

可惜,這些平時醫術也不差的郎中們看到阿信的症狀全都只能搓手,病人全身僵直,連話都說不出來,這看上去像是中毒了,可是用銀針試毒,卻哪都找不到毒,這是什麼毛病?

看著大勝大有兩人,跟凶神惡煞似的守在一邊,膽子小的扔下幾句神神秘秘的、雲山霧罩的話,便早早溜走了事。

碰上個膽子大的,醉心於醫學研究的倒想下手,可大勝又哪能讓。

從早上七點多他們過來,發現阿信成了這個樣子,到現在已經快十點了,半點頭緒都沒有,大冬天裡,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他們的心裡,只有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兩人誰都沒有發現樂樂不見了,阿信倒是有心說出來,可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僅靠眼神和或粗或細的呼吸聲,誰能弄得懂。

趕在中午的飯點兒前,樂樂穿著從家出來時的衣裳,梳了一個姑娘頭,自己一個人大大方方的在樓下大堂吃了一頓中午飯。

雖然反胃,卻還是極力的壓制著,點了平時她最愛吃的食物。

同時,她還不忘跟店小二聊天,一口一個小二哥,肉嘟嘟小臉,笑得極其燦爛,滿面好奇的問這兒問那兒,天南海北什麼都問,其間穿插著碼頭上都有哪些船呀,往哪個方向走的,費用多少,沿著河南下,都路過哪些城鎮,城鎮裡都有什麼好玩兒的……

到了飯點兒,即便是小客棧,人也慢慢多了起來,店小二有心偷懶,也扛不過掌櫃的利眼。

看到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姚雲龍已經走到客棧門前,樂樂高聲跟小二打了個招呼,便獨自上了樓。

在街上混日子的孩子,身上都有絕活兒,想不被人發現進到樂樂的房間裡,對姚雲龍來說真是小菜一碟。

進屋來看,鳳兒還在床上睡覺,嘴角翹得高高的,幸福的抱著鬆軟的棉被,看樣子正在做美夢。

姚雲龍繃著小臉,雖然儘量表現出一臉的平靜,可從那兩隻放光的眼睛來看,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樂樂壓低聲音,“賃好了?”

“嗯,在官帽衚衕,東邊第二家,兩進的宅子。”一說話,那股子興奮勁兒就控制不住了。

從桌子上倒了杯水,遞給姚雲龍,樂樂問道:“多少錢。”

一口氣將茶水喝乾淨,姚雲龍一抹嘴,說道:“中人說四十兩一年。”

四十兩,在城外都夠買孃家那小院子兩個大了,在城東才賃個院子,還是一年的,果然富,“然後呢?”

小胸脯撥得高高的,姚雲龍得意極了,音量也控制不住,“我跟他說,宅子太舊,而且離大街這麼近,太鬧,只能出三十兩一年,他就答應了。”

三十兩一年,樂樂低頭思索一會兒,問道:“你去看的時候那個宅子裡有沒有貼黃紙,符紙之類的?”

姚雲龍一愣,不明白樂樂為什麼這麼問,想了想自己剛才的經歷,低聲道:“沒注意。”

敲敲桌面,樂樂輕輕的向他解釋起來,“你看,你這麼大點兒的一個小子,長得弱不經風,身邊也沒有隨從,最關鍵的是,你挑那些毛病實在算不得什麼,就這樣,你要三十兩他就答應給你三十兩,那可是十兩銀子呀有問題,一定有問題。”肯定的說完後,樂樂接著吩咐道:“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