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抬頭瞧著對面端坐著的著藏青長衫的男子。外表乍瞧來,倒還真是有幾分學子的儒雅風範,方臉濃眉,但是那一雙輕浮的雙眼卻洩露了他躁動的情緒。

此時,老陳頭家中的大人基本上都在,若不是他娘在家中早交代了他,不管如何都要在陳家人面前做出派頭來。這時候他哪裡還坐的住。

吳任平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一雙眼珠亂瞟,恰好見到立在曾氏身後的陳白氏。

陳白氏低著頭,臉側的一縷碎髮落下,映襯著紅潤白膩的臉頰,讓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風韻。陳白氏本來長的就不賴,尤其是側臉更美,一時讓吳任平看呆了去。

幸而吳任平的娘知道兒子臭習慣,連忙在桌下踩了他一下,這才勉強沒讓他在老陳頭家丟臉。不過。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被陶氏和陳悠都看在眼裡。

陶氏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陳悠一個十歲的女娃更是不會引人注意。

這邊陳王氏與吳雲氏正聊著,簫氏跟在一邊符合,陳娥和她妹子都纏著曾氏,讓曾氏分不開神,這邊陳奇又嘀嘀咕咕與陳白氏不知說什麼事兒,竟然沒有人發現這新姑爺吳任平的異樣來。

聊天時,吳雲氏會時不時朝著陶氏這邊瞥一眼,心中總有些忐忑,陶氏的原身吳氏畢竟在顏莊住了那麼些年,吳任平的事當然也多少停過點兒,即便這兩年她兒子那事兒給她壓下來不少,可難保吳氏不會透露。

可直到吳雲氏與丈夫兒子走時,陶氏都沒什麼反應,吳雲氏這才將心放回肚子裡。這小定下了,這婚事多半就算是正式定下了,到時候想悔婚就不容易了,這媳婦兒也就只能是他們吳家的了。再將婚期定的早些,很快兒子就有媳婦兒了。

吳任平一家人剛走,陳秋月就迫不及待的從裡屋出來,略圓的臉上滿是羞怯的紅暈。

簫氏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秋月來瞧瞧你未來的婆婆帶來的這些好東西!你看看,這麼重的銀鐲子,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呢!你這姑娘,真是個福大的,以後可有你的好日子過咯!”

簫氏將吳家帶來的下定禮裡的銀鐲子拿在手中把玩,還誇張的放在牙上咬了一口,雙眼放綠光道:“嘿,還是實心的!”這要是她的該有多好。

陳秋月原本臉上笑意因著看到簫氏這般粗魯的動作僵在臉上。她心疼的看了眼那鐲子,好似上面已經有了簫氏的一個牙印一般。

陳秋月氣憤的一把奪過簫氏手中的銀鐲子,用手中的帕子擦拭了兩下。

“二嫂這東西我以後可是還要帶到吳家的,若是上面有個印子啥的,以後可讓我怎麼解釋。”

簫氏沒想到陳秋月這個時候這麼不給她臉,方才還笑著的一張臉頓時整個都氣綠了,她一把將手中拿的其他的東西慣到桌上,冷冷哼了一聲,冷言道:“小姑真是體貼,這人還沒嫁呢,都為婆家考慮起來了,真是個好媳婦兒呢!”

陳王氏被簫氏說的不快,也唬了臉。“有啥好吵的,這大喜的事兒!都住嘴!還有,永賀媳婦你燒說幾句!”

誰的心不是偏著長的,陳王氏當然是維護自己女兒。但簫氏可不是個喜歡善罷甘休的,當即就不樂意了,“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哦,秋月是你親女兒,我們這些媳婦兒就是別家的,不該您疼,我還給你們老陳家傳宗接代了呢!”

本該一件喜事兒,瞬間這氣氛就變了。陳順見他娘被嬤嬤罵,也上去指著陳秋月罵道:“小姑,你不就是圖吳家的錢!我娘說的有什麼錯。”

陳秋月臉色難看的厲害,抓著吳家作為小定的帶來的首飾盒,十指捏的發白。她怎麼瞧怎麼覺得這一家人嘴臉醜惡。恨不得明天就能嫁到吳家,擺脫才好!

“你!你是怎的說話的!”若不是還要給媳婦些面子,她現在都要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