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腹部的疼痛,已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手背因為緊攥,青筋突起。

陳悠臉色一變,連忙對賈天靜說道:“靜姨,脈象不對!”

賈天靜聞言臉上也多了一絲凝重之色,伸手檢視錢夫人脈象,果然如陳悠所說,平脈漸陡。

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阿悠,百潤湯。”賈天靜一邊指揮陳悠,一邊在錢夫人的各處要穴按壓。

“扶著你們夫人!”陳悠對翠竹道。

翠竹急忙抹了把淚,將錢夫人的頭微微抬起,陳悠藉著角度將小半碗湯藥給灌了下去。

又過了一刻鐘,錢夫人身下見紅,烏黑的淤血排了出來。

“靜姨,見紅了。”陳悠冷靜道。

賈天靜一喜,她也沒想到這次會這麼順利,只要將在錯誤著床的胚胎殺死,排除體外,那麼,錢夫人就沒什麼大礙了,後面剩下的只要好好調養,半年內基本就能痊癒,而且不會喪失生育能力。

可陳悠盯著錢夫人臉,卻並不如賈天靜這般輕鬆,她仍然緊緊注視著錢夫人的每一個表情。

右手一直未離開錢夫人的手腕。

“好了,阿悠,莫要擔心了,錢夫人這關是闖過來了。”賈天靜安撫的與陳悠說道。

不過,賈天靜的話,陳悠並沒有聽進去。

賈天靜無奈,以為陳悠大題小做,乾脆自己去桌邊取了止血的湯藥,親自喂錢夫人喝下。

“錢夫人,腹間的疼痛可好些了?”

錢夫人之前疼的滿頭大汗,喝了湯藥後,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只輕微點了點頭。

賈天靜就更以為這次治療相當的成功。

“好些就好,只要再過個兩三日,那疼痛就會徹底消失了。”

說完,就要拉著陳悠出去。

陳悠卻搖頭,“靜姨,我在這守著,我總有些不放心。”

在大魏朝宮外孕的例子著實很少,她曾經跟在劉太醫身邊,看著他陳功治癒過一例,如今又遇到,這才想著讓陳悠來見見世面。想著陳悠未見過此病例,好奇緊張些也是在常理之中。

可放著她一個人在房中又有些擔心,便索性坐到了桌邊,陪著她。

陳悠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思管賈天靜到底留下還是離開,她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在錢夫人身上,一點也不敢放鬆。

錢夫人在輸卵管內著床的胚胎月份大了,理論上來說光靠著湯藥根本就打不下來,必須要動刀子才行,她根本就不大相信,賈天靜真的將胚胎給打了下來。

陳悠與賈天靜,翠竹當然還是信任賈天靜一些的。

賈天靜開口說錢夫人沒事了,翠竹也立即破涕為笑,給他們家夫人收拾起來。

床單上都是血跡,翠竹換了床單,新墊上一床,可剛墊上的床單立馬就被獻血給染紅了。

翠竹也哆嗦起來,她抖著手,帶著哭腔求助道:“賈大夫,我……我家夫人怎麼還在流血……”

賈天靜也是一驚,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來,走到床邊,見錢夫人身下的床單上是一片鮮紅的血汙,那流出的血的顏色已不是之前的那種烏黑,而是正常血液的顏色。

陳悠臉色一沉,看了眼床單,就伸手輕輕在錢夫人的腹部按了下,明顯能感受到微微的凸起!

這……這胚胎根本就還在體內!

陳悠臉徹底黑下來,“靜姨,孩子還在體內!”

賈天靜也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整張臉比陳悠好不到哪裡。

錢夫人忽的一聲尖利的叫喊。

腹部就像是被千萬只刀在攪動一樣,疼的她恨不能立馬去死。

“溼布巾”陳悠高喊一聲,翠竹反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