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在人前的說辭‘長幼有序,做哥哥的都還沒成親,做弟弟的如何好滅過他的次序去’,主要還是這個原因。

說來榮親王妃也真是個糊塗的,眼見庶長子養不廢了,你就死力管教培養自己的兒子啊,如此庶長子再強大又如何,一樣遮不住自己兒子的光芒,自己的兒子又佔了嫡長的名分,便是皇上,也不能輕易說換世子就換的,偏她到了這個地步,依然寬於律己嚴於律人,百般打壓庶子的同時,還不忘百般溺寵自己的兒子,——宇文策攤上這樣的嫡母,也不知是該他說幸運,還是不幸了。

有了這個插曲,晚宴榮親王妃便因“忽然犯了頭疾”再沒有出席,只由幾位宗室的王妃郡王妃和夫人幫著待客,好在眾賓客滿腔都是八卦,哪管晚宴吃的是什麼,待客主事的又是誰,草草用過晚宴,便紛紛告辭家去傳播八卦去了,倒也沒再出任何岔子。

顧蘊回去也是與顧苒坐的一輛車,顧苒那個性子,有這樣的大八卦,豈能不大大八卦一番的,一上車便湊到顧蘊跟前兒唧唧咕咕的說起來:“沒想到堂堂親王世子,竟然於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難怪坊間都傳榮親王世子是個不成器的,雖是親王世子,一樣沒人肯嫁給他呢,連在自己母親的壽宴上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私底下肆無忌憚到什麼地步,可想而知,榮親王妃不是一心想將十一爺養廢成這個樣子嗎,誰知道到頭來十一爺浪子回頭了,她兒子卻成了這樣,這便是老話常說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了,活該!”

不待顧蘊說話,又道:“哎四妹妹,你說那個與榮親王世子……那個的女人真是他表妹嗎,那應該也是大家閨秀才是,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她都不想想一旦事發後,會有什麼後果嗎,我聽說這種事女子都是要被沉塘的,縱不沉塘,只怕也得青燈古佛一輩子了,她是怎麼想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榮親王妃母子自顧不暇,自然顧不上再找十一爺的麻煩,十一爺總算可以暫時得到清淨了。”

顧蘊被她吵得頭暈,更怕她執迷不悟,仍想著與宇文策有進一步的發展,聽她一口一個‘十一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宇文策走得有多近呢。

因忙道:“你不是說只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不會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嗎?你再這樣一口一個十一爺的,我就告訴大伯母了啊,榮親王府都亂成這樣了,你以為大伯母和大伯父會同意你去趟這一灘渾水?更重要的,人十一爺心裡早有人了,你非要去插一腳,算怎麼一回事呢?你若真糊塗至廝,我也難得再管你了,就讓你自己碰壁去,等碰到頭破血流,你自然就醒悟了!”

一席話,說得顧苒總算不言聲兒了,好半晌方垂頭喪氣的說道:“我也不想這樣的,腦子裡什麼都明白,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可他偏老是從腦子裡蹦出來,一開始還只是偶爾,後來蹦躂的次數多了,漸漸就成了習慣似的,倒是越發記掛了,雖然仍是記不起他具體的眉眼……你千萬別告訴我娘,這一次我真的會忘記了,我也一定能忘記!”

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的堅定,大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也不知是說服顧蘊,還是在說服自己。

顧蘊兩世以來都沒嘗過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但顧苒那句‘蹦躂的次數多了,漸漸就成了習慣似的’卻多少引起了她幾分共鳴,不由自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