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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從片石山房出來,心中有了許多把握,不知為何,對袁時的信任又多了幾分。她腳步輕快地回去,在家門口卻被傅陽與楊氏兩個堵著了,以致後來被母親與哥哥一頓好說,接下來幾日,傅春兒自然更是被禁足不出,反正家中的事情,也夠她忙的。

這時候,傅陽的婚禮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戴家在素馨出事情之後一兩日之內便有反應,那位戴三娘子便趕了過來,只問楊氏傅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楊氏送了她走之後,坐在傅春兒面前嘆息了半日,只說廣陵城看似大,實則也很小,又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傅春兒驚道:“難道是戴家那兒也知道了素馨的事情?”

楊氏回說:“這倒沒有,但是戴家總是聽說咱家出了點什麼事兒,所以那戴三娘子過來,只是試探咱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看來廣陵府那頭確實比較小心,事情的詳細沒往外大肆地傳。”

戴三娘子這回過來,倒是告訴了傅家一個好訊息,說是戴老爺子起意,在傅陽與戴悅成親的那日,他老人家親自去請了班子。在廣陵城中搭了戲臺,在城中唱整整一日的大戲。廣陵這般的風俗,婚禮喜宴,都是男方這邊張羅,而女方家長如果想再給兒女長長臉,便會在抬嫁妝的時候令女兒風光些,或者便是燒燒錢,在城中整個戲臺,請班子來唱大戲。不過請班子的錢是女方家裡出,男方卻是需要時不時地給戲班子派賞錢。並且在戲臺前面散喜錢的。這都是不小的開銷,因此婚前男女兩家的家長,都是要將這事兒商量定了,事兒才容易辦得和美。

楊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託戴三娘子給戴老爺子那頭帶話,只說傅戴兩家聯姻。這等喜事,一定會辦得風風光光的,絕不會委屈了戴家的二姑娘。戴三娘子這才滿意地去了。

再過了一兩日,江都那頭的傅家親眷便上來廣陵城了。傅家老爺子老太太兩口子,帶著傅家在江都的三房人口,浩浩蕩蕩地來到廣陵城,來到傅家的院子裡“下榻”。傅家的住房一時便又緊張起來。楊氏拍板,四間客房,老爺子外加傅老實的三房兄弟,分別都占上了。其餘人。未成婚的男丁,都往傅正屋裡擠;女孩兒不多,只傅蘭兒一個,自然與傅春兒擠了。餘下便只剩了已經成親的傅堅小夫妻兩個,住了傅陽的書房。傅家的小樓,擠得滿滿當當的,不過也總算是塞下了。

玉簪在傅春兒耳邊說,“明明江都到廣陵可以一日來回的,怎麼老太爺和老太太帶了這麼多人上來?還要在這兒住。”

“不自覺唄!”傅春兒扁了扁嘴道。因為錢鑠這兩日便也要成親的,所以錢姑父與傅氏早早就打了招呼過來,不會在廣陵城中歇宿,只是婚禮那日人會過來道賀。

“是呀,主母那頭,聽說將廚子提前請過來,又支了阿康少爺,去補採買一些食材去了。”玉簪又道。她與傅春兒兩個,便再能幹,也料理不了那麼多人的飯食。偏生上來的人都是當甩手掌櫃的,看著傅家三房的人忙著,卻不上前相幫。

提到阿康,傅春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好傅老爺子來到廣陵,傅老實便將認了個義子的事情的事情,與老爺子老太太、傅元良夫婦四人,一起說了。老爺子自然沒什麼話,但是老太太與金氏那裡,閒話便一堆一堆的,不外乎阿康來歷不明啊,日後不要跟傅陽傅正兩兄弟爭家產啊之類的。傅老實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本想跟傅元良提一提,看看能不能將阿康入了傅家的族譜,但是看到母親與大嫂是這樣的態度,傅老實便嘆口氣,心想,還是以後再說吧。

然而這些閒話,在傅家的小輩之間卻傳得極快。不多時,傅剛便去挑釁傅康,說了好多不好聽的話,傅康險些與傅剛打起來。二伯孃邵氏聞聲就出來,話裡話外就在指著傅康,說些什麼傅家收留了他,而他卻不知道知恩圖報云云。傅剛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