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大沒有師範,朱惠娟說:“我是師大的。為什麼在雙大遇上我?我在學校辦的印刷廠打工。雙大一個老師在我們廠印一本專著。我那天是去送校樣。”

見張秋生還是望著她不說話,朱惠娟解釋說:“你們在雙大的名氣太大了。那幾天到處都在談論你們。所以我就知道了,你們那天是要去比賽。據雙大的人說,你們是為爭奪江小嫻而戰。呵呵——”

張秋生揉了一把臉,苦笑著說:“快吃飯,這個肉真的非常營養,市面上買不著。”

朱惠娟有點拘謹,她從未與男生單獨吃過飯。正確地說,她從未與任何人在外面吃過飯。吃了別人的就必須回請,她沒請客的錢。

張秋生沒注意朱惠娟的吃像。他眼睛望著虛空,似乎在想事。過了很長一會,張秋生才問道:“你真的只能暑假才有時間?”

見朱惠娟點頭,張秋生又說:“我有一個本子。原來是為江小嫻寫的。後來她爸媽認為我不是好人,是在用卑鄙的方法**他們的女兒。所以一方面對我嚴厲譴責,一方面拒絕了這個本子。

如果你不怕我卑鄙,這個本子可以由你來演。別勉強,哪怕有一點點懷疑,我也勸你別接這個戲。”

我不知道你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以至於受到別人的嚴厲譴責。朱惠娟說:“說老實話,我對你一點都不瞭解。只知道你寫了一個劇本,並且拍成了電影,這個電影暑假期間就要公映。僅此而已。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你是好人,只是受人誤解。我說這話,是因為沒有別的選擇,我暑假必須掙到下一學年的學費。”

朱惠娟很誠實,心裡是怎樣想的嘴上就怎樣說。朱惠娟還說,真要不能幫忙也就算了,她再想別的辦法。

張秋生喜歡這種坦率,於是也乾脆地說:“我是在問你願不願意接這個戲,而不是幫你找個暑期工。”

我當然想接這個戲了,朱惠娟說:“可是,這是為江小嫻寫的。我的意思是,恐怕是女一號吧?我怕演不好。”

沒什麼一號二號。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故事裡面就一個女孩,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女孩。另外就是一條狗一隻貓。表現的是人與動物之間的那種和諧,以及試圖詮釋什麼叫愛。或者這麼說吧,這是一個類似於實驗電影的一次創作。但又不同於實驗電影,因為還是有故事情節,時間也是標準一百分鐘。

朱惠娟還不太懂什麼叫實驗電影,但她決定試試。張秋生說:“不是試試,要演就得演好。既然你願意接這個戲,那麼還有一些事要徵求你的意見。”

張秋生提供了兩個模式,讓朱惠娟任選一種。什麼樣的兩種模式呢?

一種模式是傳統的。張秋生將劇本送給哪個電影公司,如果這個公司願意拍,張秋生就將朱惠娟推薦給這個公司,並且說明這就是為她寫的。

這種方式最正規,但也最麻煩,想這個暑假就拍是不可能的。一部電影從劇本到最終與觀眾見面其中要走很多程式,用漫漫長路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首先電影公司要在當地的電影管理部門申請立項,拿到“攝製許可證”。片子拍攝完成,當地電影管理機關審查後,再送京城電影管理機關複審。

京城電影管理機關複審後如果沒什麼問題,會發一個公映許可證。公映許可證有一個標誌,就是你在看電影時前面的那個龍頭。但是,這還沒完。管理部門還會就你的電影提出修改意見,編導們必須就這個意見進行修改。最後一切都沒問題了,才可以發行、上映。

這些在時間上就沒個譜。所以你想在這個暑假拍電影,然後回來接著上學,那是絕對不可能。

“紅水塘”由於是反映麒林市的抗戰歷史,受到市委市政府以及省委的大力支援才僅僅兩個月就取得“攝製許可證”,但到現在還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