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著手空著嘴等商店開門,不是太無聊嗎?你看啊,讓時間在充滿巧克力的香味中慢慢流逝,這是多麼的浪漫,多麼的富有詩意。”說完又搖搖頭。意思分明就是說,與你這沒文化的無法勾通。

cāo,就憑你這傻樣,還浪漫,還詩意。這可把孫不武氣壞了。想找李滿屯繼續幹架,可這傢伙已經離他遠遠的,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態度。

不過,這兩手空空的捱時間,也的確難受。別人都有東西吃,你在這兒傻坐著,這叫個什麼事兒?

張秋生也不是慢慢吃東西的料,吳痕的牛肉乾還有一半,他的已經吃完了。將包裝袋揉巴揉巴,揉成一團彈入旁邊商店門口的郵箱裡。這兒商店門口都有一個郵箱,而這些郵箱不像國內只有一條縫讓郵遞員投遞書信報紙什麼的,這兒的郵箱是一個燒餅大的圓孔。

吳痕看了看張秋生,張了張嘴,想想還是丟了一塊牛肉乾進去,他不說話。其實他也無話可說,要是說張秋生亂扔垃圾吧,這傢伙肯定要說他沒亂扔他是認真的扔進郵箱的。說不定他還要說,也沒哪個法律規定郵箱裡不準放包裝紙。妹妹的話在耳邊迴響,跟張秋生不能較真,跟他較真要把人氣死。

孫不武看了大樂,還是老張聰明啊。趕緊找一個郵箱,將巧克力紙放進去。他比張秋生還認真,吳痕總沒話說了吧。

張秋生吃完牛肉乾,掏出一支菸。飯後一支菸,快活似神仙啊。孫不武又幹瞪眼了,他還是沒東西打發時間。於是,就找宋念仁麻煩:“你剛才話還沒說完呢,你家公司是怎樣挖到那人才的?”

宋念仁倒不跟孫不武一般見識,老老實實回答:“這人到我家公司工作時,我還沒出世呢,我哪知道?只知道他熱愛祖國,一心要為建設新中國添磚加瓦。國家看他是大學生,就派他跟蘇聯專家學習。把蘇聯專家肚子裡那點料給挖過來,好洋為中用。後來蘇聯專家要回國做一個重要的試驗,將他一起帶到蘇聯莫斯科大學一個什麼研究所。

沒多久,中蘇不知怎麼就翻臉了。他捨不得那個試驗,想辦法留在了蘇聯,直到試驗結束。好像還拿到了博士學位。

千辛萬苦的回到祖國。為什麼千辛萬苦?我哪知道,我只是聽說。經過了怎樣的千辛萬苦?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常去公司。不說我爺爺,從曾祖爺爺開始,就不準家屬沒事跑公司。家規就是這樣,說是要公私分明。

估計老張可以沒事跑公司,他幹什麼我爺爺都說是對的。老張最得寵?不,不不。最得寵的是然然姐。估計然然姐拿個炸藥包把公司炸了,只要不死人,我爺爺都會笑咪咪的說炸得好。誇張了?不誇張。要是不相信,老吳哪天沒事,你叫你們班上的張秋然去炸了試試!老年人要是喜歡哪個晚輩,那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他就是喜歡了,你能怎麼著?家產都是他的,他願意讓人炸,你又能怎麼著?

哦,剛才說到哪兒了?千辛萬苦回國。回國後,有一次參加所裡的一個會議。據說,他只參加了唯一的這麼一次會議。在會上他為課題負責人說話。結果與所主任吵起來,說所主任不懂科研。然後,他就被打成右派。再然後,他不好好當右派,還是胡說八道,就被打成反革命兼特務嫌疑。再再然後,他就去坐牢。

這人吧,我懷疑像三國中魏延,腦後有反骨。當右派不好好當吧,他坐牢也不好好坐。跟你們說啊,坐牢就要像列寧那樣坐。沒事看看書,寫寫文章。用麵包做一個墨水瓶,監管幹部來了,就把這墨水瓶吃到肚子裡。這樣多好,多讓監管幹部省心?也能積極改造世界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爭取寬大處理,早rì出獄,儘快回到建設社會主義的事業中去,報答黨和zhèng fǔ對他的教育之恩。”

吳痕打斷宋念仁的話:“我說阿仁,你哪來那麼多詞兒?還用的牛頭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