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鏡頭電影並沒有採用,張秋生覺得棄之可惜也被刻進光碟。張秋生挑了一盤給吳煙。

吳煙問都沒問光碟裡是什麼,拿起就走,她怕哥哥又囉嗦。有錢好辦事,立即敲開音響公司的門,租一套最高階的裝置。再找賓館租其大堂,說明是在這兒召開新聞釋出會。

緊鑼密鼓,一切按排就緒,晚會剛好散場。主辦方邀請的嘉賓與記者們紛紛回賓館,抬頭就看見大門上一條橫幅“好年華影視公司暨凌靜新聞釋出會”。嘉賓,尤其是與好年華及張秋生關係好的人都駐足觀望,記者們就更不用說了,參加新聞釋出會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兩臺五十四吋電視放在大堂兩邊,這是當時最大的電視了。什麼等離子、背投、液晶電視還沒問世。

新聞釋出會還沒正式開始,但人們很快就被電視吸引了。電視裡,凌靜正在跳著一段舞蹈。是剛剛被引進國內沒多長時間的現代舞。觀眾看見凌靜在痛苦地掙扎,彷彿要掙脫什麼強大的束縛。歌聲起,字幕顯示歌名《新芽》。

歌聲裡可以聽出凌靜的困惑與思考。對世界的困惑,對社會的困惑,對人生的困惑。畫面也隨著歌聲變換,一顆新芽在巨石的重壓下頑強的伸出嫩嫩的葉片,它在漸漸長大,它頂開了巨石成長為一顆樹苗。樹苗與巨石為背景,凌靜還在舞蹈還在苦苦地掙扎,苦苦地掙扎,掙扎——。

整個大堂裡靜悄悄的,除了電視裡的音樂聲,連剛剛從外面進來人也立即被音樂聲所感染而駐足靜靜地觀看。大堂裡的人越來越多,人群從大堂延伸到門外延伸到樓梯上,哪怕什麼也看不見,人們也願意聽那直透人心的音樂。

願意聽那直透人心的音樂?真正震憾人心的在後面。畫面變了,音樂也變了,畫面上的凌靜站在古羅馬鬥獸場,她凝視著這個歷史遺蹟。畫面漸漸變換,變成另外一個西方的古代建築,稍稍懂點世界歷史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古羅馬角鬥場。

對的,是古羅馬角鬥場。不是剛才畫面上的,被當作遺址保留在義大利的鬥獸場。這個角鬥場比剛才畫面上的鬥獸場更大,氣勢更宏偉。

兩個奴隸角鬥士正在作殊死搏殺,畫面突然一閃,一個角鬥士腹部被劍戳穿倒在血泊中。能容納幾萬人的角鬥場沸騰了,各種呼喊像海嘯一樣鋪天蓋地,漸漸匯成兩種聲音:“殺死他!”“不,留下!”

金幣與手巾像雨一樣的投向下面的角鬥場地。投金幣的要求殺死那個受傷的角鬥士,扔手巾的要求留下。

歌聲響起,是凌靜在唱,一首無字的吟唱,一首充滿著對人類對歷史迷茫與困惑的思考的吟唱,一首充滿人性之悲憫的吟唱,一首無伴奏的吟唱,或者說是由背景那充滿著帶血的野蠻的嘈音為伴奏的吟唱。

清越的直穿雲宵的女聲與嘈雜粗魯的和聲,形成巨大的聽覺反差。彩色的凌靜與黑白的古代角鬥場的背景,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讓觀眾覺得喘不過氣來,又被深深地吸引而轉不開眼睛。

不說觀眾,連吳煙及經紀人,甚至凌靜本人都被驚呆了。他們都沒見過這樣的畫面,也沒聽過這樣的音樂。這是怎樣製作出來的?

觀眾們還發現兩首歌有一個共同點,背景音都粗魯。不同的是前一首的背景音下-流,後一首的野蠻。前一首的都是些什麼“臭表---子;爛---貨;出來賣的。”等等,後一首卻是“殺死他,要見血!”

這樣的反差與衝突給人的感官刺激太大,讓人透不過氣又久久不能忘,看了一遍還想再看一遍,百看不厭百聽不厭。

光碟播放完畢。大堂裡靜悄悄,樓梯間靜悄悄,門口及大街上靜悄悄,附近公寓樓的陽臺上站滿了人也是靜悄悄,路過的行人及車輛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音樂。

大約十幾秒過後,有人輕聲地要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