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恬又打了個冷顫,似乎在一瞬間,就將她的所有體溫全部都吸扯了個乾淨,然後“轟”的一下,跑到了她的臉上,喧炸了開來。

“好燙!”

她捂著左邊臉頰,以她的忍耐力也不禁倏然整張臉都被燙得皺成了一團,難受得呼叫出聲。

她覺得她的臉,似乎正在被熱火灼燒著。

端木璟伸手扶著她,眉頭緊蹙滿臉關切,卻也只能這麼看著而什麼都做不了。

端木恬覺得眼前的光彩越發絢爛,漸漸的失明失聰,然後連意識都失去了。

在最後暈倒在哥哥的懷裡前一刻,她不禁狐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連她都不過只抵抗了這麼一會兒。

她覺得她好像一直在做夢,可究竟夢到了些什麼卻又完全無法分辨,只覺得在夢中,她的臉一直很燙很燙,好像被澆了熱油,被貼了焰火,似想要生生將她的臉脫落剝離下去。身體卻又很冷,就如同全身所有的熱氣全部都跑到了臉上。

然後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些什麼,又過了多久,臉上的灼燒漸漸的退下,她也迷糊著終於沉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房內還沒有離去的哥哥,外面卻早已天色大亮,秋初的烈日並不比夏天的清涼,屋內已有些悶熱。

她怔忪了下,腦海中才漸漸浮現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此刻依然能感覺到左邊臉頰的灼熱感,其他的不適卻都已經消失,也不再感覺到渾身冰涼。

不禁伸手摸了摸臉,除了有輕微的灼熱感之外,並無其他的任何異常,也不知道現在臉上的那個“胎記”變成什麼樣了。

察覺到她的清醒,端木璟也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感覺如何?可還有其他的什麼不適。臉還很燙嗎?”

昨天他是親眼看到妹妹的臉似要被血紅浸染,如火焰般的升騰著灼熱溫度,幾乎灼傷了他的手。

現在好不容易那火焰般的血紅退了下去,卻不知她是否還有其他的不適。

端木恬搖頭,道:“除了這邊臉還有些覺得熱之外,沒其他的不適了。”

他鬆了口氣,輕輕摸著她的臉,說道:“那就好,爹說臉上的灼熱要等到你這印記完全消失之後,才能消褪。”

“我的臉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改變,這印記要花費幾天的時間才能一點點消失。”

還有幾天之後才能消失啊?

雖說她一向對臉上的這個所謂胎記並不十分抗拒,也沒覺得長得醜陋就連世界都變成是灰暗的,可能便得漂亮些,誰不希望?她再清冷涼漠,也是個正常的女孩子啊。

所以此刻,她忽也忍不住的有點迫切,迫切的希望這幾天能過得快一些,而且今天已經是七月三十,再過三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爹爹是否也是有著這樣的考慮?讓她漂亮的出嫁!

她忽然莫名的勾了勾嘴角,如果她臉上的胎記忽然消失的話,君修染能馬上認出她來嗎?

端木恬從沒有如現在這般的期盼著時間快點流逝,這三天她一直待在端木王府裡沒有出去,君修染也被老王妃列為了拒絕往來戶,說是在成親之前,不許他們兩個再見面。

君修染雖滿腹怨念,不過攝於老王妃的淫威也真是不敢輕易造次,況且眼看著婚期將至,他也有許多要忙碌的,一時間還真是抽不出身。

這幾天,京城裡又熱鬧了起來,有許多貴人入京來恭賀三殿下和端木王府的郡主成婚大喜,當然最熱鬧的,是京城的百姓,還有那在兩月前隨端木崢一起凱旋迴京,至今還沒有回去北疆的幾千從龍軍將士們。

還有這幾天,端木恬總是隔三岔五的照鏡子,長這麼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