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長道,“今日這兩位只是救急給你講講罷了,今後的日子可得靠你府中的兩位呢。雖然你父皇疼你,但你畢竟是大周的公主,禮不可廢。”

“母后您也知道我這些年不是在軍中就是在外頭奔波,我府上的規矩沒有那麼多。”李紅卿想了想才說,“況且我與謝儀並不想像其他公主與駙馬那樣相處。”

皇后無奈,她又哪裡不知道這個女兒對謝儀的感情,“正是因為紅卿你喜歡駙馬,才要嬤嬤時常在旁提點,母后說句難聽的話,以你對他的情誼,保不準就得讓人家蹬鼻子上臉。母后可見不得你受一點委屈。”

李紅卿不想頂撞皇后,只好嚥下了想要說的話,安心吃飯。

皇后還不知謝儀身體有恙,午膳過後揮退了眾人,將李紅卿叫到了身邊,將男女之事如此這般的講個了通透。

開始聽著還覺尷尬,後來李紅卿卻開始魂遊天外,她一邊想著他身體不好,新婚之夜什麼的大概也做不了什麼,一邊又想起了那日在毬場上看到裸背,不自覺的就咬著嘴唇笑了出來。

皇后正說到要緊處,卻見女兒不知名的笑,輕拍了她的額頭,“又在想什麼?”

“想駙馬呢。”李紅卿笑著回答,又惹了皇后一陣搖頭。

五月初八,原本以為這次成親會安然無事,可沒想到還未到午時,宮中卻傳開了一件讓李紅卿頭疼至極的事兒——京河公主失蹤了。

金山點謝儀已成定局後,京河並未有任何反應,誰知卻在他們成親時來了這麼一出。廣安帝十分著急,京河不同於金山和檀平,這位小公主性子活,行事十分浮躁。未帶一個人獨身跑出宮去實在太過危險,於是很快京河公主出宮的事兒就被壓了下來,只是秘密派人去找不敢宣張。

原本挺喜氣的一天,卻因著這事兒帶了點浮躁與不安。

李紅卿心中很是緊張,總怕再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都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成親,但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不堪回首的過去,實在不想把這回也賠進去,況且是與喜歡的人成親。

比起李紅卿,其實更加忐忑的是謝儀,古往今來恐怕也沒有哪個駙馬是在皇宮裡頭迎娶公主的。

上次成親,金山還未領金印,也未得封號。

廣安帝看著跪在殿下的女兒,又想想離家出走的小女兒,不禁覺得特別欣慰。“金山公主定國有功,驍勇嘉善,特封周國公主。”

此言一出,座下譁然。若說上次一身紫金鳳裙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那麼這次的周國封號就是讓人合不上下巴了。“周國”不言而喻代指了整個大周,一般公主的封號若帶了實際名號都是代表著封地,比如這次出走的京河公主,她的封地便是京河郡。而將整個大周封給一個公主,所受榮耀可謂前所未有了。

“謝儀即日起封正三品太常寺卿,免去將軍之職,另加封駙馬都尉。”那方驚訝未平,廣安帝卻又丟擲一句話。

娶了公主便不能再擔要職這是人所共識,雖然謝儀免了兵權,但這掌管祭祀典禮的太常寺也是個不可小窺的官職。眾人不禁感嘆金山公主榮寵之盛,可他們哪裡知道廣安帝這是覺得謝儀早晚要卸了駙馬的頭銜,而給予他的補償呢?

婚禮隆重而熱鬧,結束時已過亥時。

紫蘭殿被佈置成新房,兩人先後被送了進去,一時間安靜下來。

李紅卿坐在大床上,看著站在門口微醉的謝儀,心裡砰砰跳得飛快。

謝儀看著一身深青色隆裝的李紅卿,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金山?”他開口叫她。

“嗯。”

謝儀放下扶著門的手往裡走,身形就有些搖晃。

拖著有些沉重的裙襬,李紅卿走過去,與他一起坐到了桌前。

聞得他一身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