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舉步維艱。

沒有聽到身後跟上的腳步聲,夏子濤兜轉身子,斜倚在門口,仔細端詳她臉上的表情。

“你看——”他忽然說,向著籬笆外的她,手比了個方向。“你媽媽也種了天堂鳥!”

上官念潮順著他手勢看去,一抹閃耀燦橘果然躍入眼裡。

“真的耶……”她驚訝,拉回視線,對上夏子濤深邃瞳眸。

“來吧!”他朝她伸出手,在炎炎夏日的燦爛金暉下露齒微笑。

他的笑容必然有某種神奇魔力,上官念潮想。因為,在她自己還沒意識到之前,她便已經朝他舉步,伸手與他交握。

“我想這裡的格局應該和我家差不多。”夏子濤走在前頭,推開最裡面那間房間。“果然沒錯!吶,這間是主臥室。”

他回頭向她笑了笑,信步又往其他地方走去。

“客房……浴室……廚房……”他簡單介紹完,在木製階梯前停下腳步。“最後,這是通往二樓的樓梯。”他食指比了比樓上。“要陪你上去嗎?”

“不,不用。”上官念潮搖頭,輕輕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夏子濤挑眉,雙手橫在胸前。

“沒什麼。”她吐吐舌,斂起淘氣笑容。“我只是覺得你真是個好地主。”

“好地主咧!”夏子濤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不然我才不用陪你進來,搞得我好像房屋仲介一樣。”

房屋仲介!上官念潮又輕輕笑了起來,真是有趣的形容。

夏子濤悶哼了聲,不理會她的笑,決定要趕緊回家把自己丟上床好好睡一覺。

他揚揚手,走向玄關,背吉他,穿鞋子。

這間房子看起來雖然整潔乾淨,但是完全沒有居家生活用品,像是吹風機牙刷牙膏漱口杯之類的東西。他想,應該是真的沒有人住在這裡,既然她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那他也可以早早回家休息了。

“噯,我閃了。”他打了個哈欠,折騰了那麼久,更想睡了。“再見!”

“等等、等等,子濤!”上官念潮從身後小跑步攔下他。

“嗄?”他疑惑地轉頭,手臂卻猛然被她扶住。

她撐著他手,略微踮腳,左右臉頰來回輕貼了他臉龐兩次。“謝謝你,子濤,希望能再見到你。”她朝他甜甜一笑。

嚇!映入眼簾的臉龐太過柔美,夏子濤近乎反射地後退兩步。

“你神經病啊?!”他很大聲,伸手抹了抹臉,像沾到什麼髒東西一樣想擦去她的香氣。

“我只是想跟你說再見……”上官念潮錯愕,神情看起來有點受傷。

“再見就好好說再見,幹麼毛手毛腳的?”他想起貼臉頰只是法國人習慣的招呼方式,雖然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嘴巴卻仍不肯放軟。“這裡是臺灣,不是法國,不要隨便跟男人貼臉頰。”

“為什麼?”她問。

“因為臺灣男人很壞!”

“唔……好……”其實她不太懂,只是打個招呼,這跟臺灣男人壞不壞有什麼關係?可是因為他口氣聽起來很兇,她只好很沒用的答應。

“還有,上車第一件事就是要鎖門,別再讓莫名其妙的男人跑進你車子裡!”

上官念潮看著他,想到他口中莫名其妙的男人就是他自己,忍不住覺得好笑。

“好。”她笑著說。

“還有,不要讓任何陌生男人有機會踏進你的屋子。”

“好。”她又點了點頭。

“還有……”夏子濤看了看她,神情有點複雜。

“嗯?”上官念潮納悶地眨了眨長睫。

“那束天堂鳥放在你車上忘了拿,我不要了,送你。”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