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認為是裁剪時的失誤,但是,易庭知道不是——

兩根經線,三根緯線……不可能這麼巧!——

偏偏與白王府的暗記一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易庭低下頭,雙手捂住臉,那方絲帛從他的手中滑落,代替那些無法落下的淚水,緩緩落地。燕雲的異常自然也傳到了衛陽,有一個公主妻子,寧湛身上自然也掛了一個少府的官職。管地不是國家大事,而是皇室的收支,因此,無論是寧家還是寧湛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衛陽王宣召參與國事商議。

“內給事辛苦了?”寧湛再不解,也不便抗旨,“稍待片刻,容湛換官服。”他剛從外面回來,一身便服,不宜入宮。

“自然,只是請寧大人不要耽擱太久。”傳詔的內給事沒有拒絕,只是很謹慎地催促了一下。表示事情的確緊急。

寧湛很客氣地應了,轉身到內室更衣,他的妻子早領了侍女捧著袍服、綬帶、佩玉等東西在等候了,看了他進來,卻神色清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寧湛不由一愣,卻來不及、多想,立刻示意侍女服侍更衣。

這些侍女都是十公主地陪嫁宮人,未得命令,自然不敢跟寧湛多說一句。等寧湛將衣裳穿戴整齊,十公主才重新進來。接過侍女手中的進賢冠,擺手讓侍女退下,隨後親自給夫君戴上,又理順纓蕤。這才冷淡地說了一句:“似乎是樞密府要增餉,父王想動少府庫藏。一路看文學網”

寧湛不由皺眉:“我知道了。”隨即又道:“你怎麼了,我出去時不還好好的嗎?”說著便握住妻子的手,聲音也軟了幾分。

十公主登時有些心軟,隨即又想到原因,心中仍是不痛快,用力掙開,瞪著他沒好氣地說:“等你回來再說!”

寧湛滿腹狐疑。卻被妻子推了出去,沒工夫再多說什麼。

進了王宮,自有內謁者領著寧湛前去晉見,一串東海明珠遞出去,寧湛又是一驚——內謁者悄聲告訴他,這次召見是在宣明閣。

宣明閣是衛陽王宮中收藏王詔赦命的地方。緊靠昭明殿。是樞密重地中的樞密重地,以十公主那般受寵的情況。都不曾被允許靠近一丈之內。

寧湛不是第一次入宮,他的外祖母也是衛陽王地嫡親姨母,公主下降前,他便經常得到衛陽王的召見,因此,他從到了昭明殿開始,便垂下頭,緊緊跟著代替內謁者引路的內常侍。進了宣明閣,便立刻參禮,眼都不曾抬一下,十分拘束緊張的樣子。

“阿湛來了,不必多禮,坐吧!”衛陽王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和煦三分,寧湛卻依舊參拜完大禮才起來:“謝父王。”

這個父王也是寧湛的特權,除了他,其他的公主夫婿都不能稱王為父王,禮法上畢竟是尚主,而不是娶公主。

“朕知道你不喜歡涉足國事,召你來,只是諸公想聽你當場回答幾個問題,朕也不便太過不近人情。”衛陽王微笑著看著他,表示沒什麼嚴重的事情。

寧湛輕吐了一口氣,似乎這才放心了:“臣定當如實回答。”

“嗯!”衛陽王滿意地點頭,“其實問題就是——少府庫如今能呼叫多少錢?”

寧湛皺眉:“父王指什麼?是說現錢,還是其它?”

“這有區別嗎?”國相大人不悅地質問。

寧湛連忙對這位老大人行禮:“國相容稟,少府是國君內庫,很多事情自然與一般商家不同。”

國相還想開口,卻被衛陽攔下:“你就說三個月內,除了維持正常用度之外,朕用以呼叫多少現錢?”

寧湛心算了一下:“大約在一百萬金上下。”

“這麼少!”立刻有人驚呼,寧湛好奇地看一眼,知道是夏官長,神色上也就帶出了幾分不滿。

“阿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