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溫純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看,吳豔紅正坐在席菲菲的對面,一臉邪惡地盯著自己。溫純尷尬地擠出個笑臉,喊了一聲“席書記,吳醫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又要把門帶上。

席菲菲嚴厲地說:“進來,你怕什麼?”

溫純不得不走進去,不敢拿正眼看吳豔紅,低著頭,垂著手,一副心虛的樣子。

席菲菲站起來,大聲呵斥道:“溫純,你昨天打著我的旗號都幹了些什麼?”

“我……我假借你的名義,請婦幼保健院吳醫師派人到縣醫院幫忙。”

“還有呢?”不等席菲菲再說,吳豔紅幸災樂禍地搶著問。

“還有?……沒有了。”

“沒有了?”吳豔紅也站了起來。“你當著席書記的面說清楚,昨晚上,你逼著葉一舟想幹什麼?”

“沒,沒有幹什麼。”溫純假裝很無辜,卻不敢正眼看吳豔紅和席菲菲。

席菲菲抓起資料夾往桌上使勁一摔,溫純嚇得激靈一下,抬眼看看,又低下了頭。

“我問你,你是不是打著我的旗號,要葉一舟改變說法,非要逼著人家說是食物中毒。”

“這個……”

“說啊,說啊,哼,化驗單你不都拿來了嗎,有種,全掏出來給席書記看看。”吳豔紅說完,又坐下了。

溫純只得承認:“席書記,我也沒有非要那麼說,我只說,等我向席書記彙報了再說。”

“溫純啊溫純,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哼!”席菲菲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錯了,都是我自作主張。我是想……維護全縣的政治大局。”溫純把五張化驗單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了席菲菲的辦公桌上。

“溫純,我再次警告你,只有實事求是,才能維護全縣的政治大局。”席菲菲陰沉著臉,氣呼呼地把幾張單據摔在了溫純的身上,大聲說:“中毒事件,不管涉及到誰,都必須一查到底!”

“是!”溫純垂頭喪氣,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被我抓住了小尾巴,你們兩個就裝吧。你以為我吳豔紅不懂政治,不知道投毒和食物中毒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好歹我和縣長一個被窩裡滾了二十年呢。

你們想隱瞞事實,減輕責任,沒門!

吳豔紅這個得意啊,她跑到二樓縣長辦公室,一進門,就神神秘秘地說:“老高,你猜猜我幹了什麼?”

“幹了什麼?”高亮泉皺起了眉頭:“嗯,豔紅,你值了一天一夜的班,不回家休息,跑辦公大樓裡來幹什麼?”

吳豔紅眉開眼笑:“哈哈,我把席菲菲和溫純整住了。”

“你小點聲,讓別人聽見多不好。”高亮泉連忙站起來,把門輕輕地帶上。

“怕什麼,他們做都做得,我說都說不得嗎?”吳豔紅一扭屁股,坐在了高亮泉的椅子上,端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又用手背抹了抹嘴,得意洋洋的地說:“哼,他們想隱瞞中毒事件的真相,被我戳穿了。”

“怎麼回事?”高亮泉問。

吳豔紅把她如何偷聽到了溫純逼葉一舟隱藏化驗結果,又如何搶在溫純與席菲菲碰面之前,揭露了他們密謀改變事件性質的陰謀,剛說到這,高亮泉勃然大怒,喝道:“住嘴!你他媽的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啊?”吳豔紅端著杯子的手一抖,茶水灑了一桌子。

外面的萬大強大概聽到了動靜,趕緊跑過來拿了抹布擦桌子:“喲,嫂子來了。這是怎麼了?”

高亮泉氣鼓鼓地罵道:“怎麼了?他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萬大強張著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