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都跟著一起震動了。

'陛下……'

伊西斯的虛像上前一步,似乎這樣做能讓該隱的情緒有少許平息。

'我看見了星辰的墜落。'世界的王座上,王夢囈般,嘆息著,'我的孩子們將會在接下來的歲月裡紛紛隕落,如劃過天空的流星,燃燒殆盡。我看見了每一個孩子的毀滅,但我無力阻止。命運是不能改變的,我做的每一份抗爭都將是促成命運到達既定終點的必不可少的一步。'

“難道您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您的世界盃吞噬?”

男人苦悶地詢問著,他對統治世界的王者的哲學辯證毫無興趣,他只關心未來。

'命運可以改變,如果改變本身就是命運的一部分。相信我,任何試圖阻擋命運的行為最終都會變成促成命運的步驟。我可以賜予你力量對抗命運,但結果卻是既定的。'

王者黯然的說著,聲音中蘊含洞穿一切的睿智。

“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是不甘心接受命運……死於抗爭,總強過什麼都不做只是等待命運的降臨!”

於是黑暗沁出了笑意,黑色的火焰在幽暗的深處跳躍著,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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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連黑暗也無法容下的怪物”的男人正靜靜地走在死神的領地裡。

天已經大亮,大地卻是死氣沉沉。

正如預料,大巴比倫的死並沒有讓**的情況有任何改善,喪屍的臭味依舊佈滿整個世界,廢墟的縫隙裡,隨處可見肉體殘片。

深知這一切異常都源於自己的雷放棄瞭解釋,他離開調查隊孤身一人行走於**,但在距離十米處,同樣不能稱為是人類的杜拉靜靜地跟著。

出乎預料的是,喪屍肆虐的**,早晨竟因為寂靜,孕育了另一種奇異之美。

一切都是異常的安靜,杜拉不緊不慢的跟著,看晨風無聲地吹鼓雷的黑色法衣。

天越來越亮,**卻好像睡著了般,唯獨掛在廢墟上的布料在陽光下活了過來,招展似新春的花朵。

可是走在杜拉前面的人,卻像是要被這廢墟沼澤吞下去般,越發地單薄。

一個奇異的念頭閃過杜拉的思考,他下意識地快走幾步,走到了雷的身邊。

“你還想知道‘希蘭’計劃的真相嗎?”

雷沒有說話,只是緩了腳步。

杜拉又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的爭鬥從何時開始,就將在何時結束。我只是個學者,一個願意為了得到更多的知識連靈魂都出賣的人。但我現在突然後悔了,我窮盡一生探索所得讓我絕望,我甚至……想交出我的所有知識做個不識字的白痴!”

“你……知道了多少?”

雷的聲音有了異常,似乎發聲的並不是他的咽喉,而是來自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這合奏般的聲音令杜拉惶恐震撼,同時又有殉道者的神聖幸福湧出。

“我知道的也許不過是真實的滄海一粟,但已經超出常識領域太多了。”

杜拉輕柔地說著,解開上衣。

他的動作異常柔緩,但裸露的真相卻教人倒吸一口涼氣:蒼白得近乎半透明的胸前有一道自左肩開始至右腎結束劈裂整個胸膛的刀疤,結疤處紅色的肉滾出,帶著尚未散去的猙獰。

“這是‘希蘭’計劃結束後清掃者留給我的紀念品,但我沒死。”

“是的,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死。”

雷伸手溫柔地撫摸著杜拉胸前的傷疤,在指尖滑到接近心臟時,指甲突然伸長變硬露出鋼鐵的青灰色,輕易便刺入紅肉中。

沒有血。

能夠撕裂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