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河南岸,臨時搭起的木棚鱗次櫛比,色彩班瀾,在烈烈彩旗的飄展中,煥發著動人的韻味。棚子裡面是經營各種商品的小商小販,賣吃的、穿的、玩的,真可謂品種繁多,琳琅滿目。湧動的人潮將沿岸十里的地面填塞得滿滿的:在這日漸動盪的社會中,人們需要這樣的刺激場面來緩解生活和心理的壓力,官府也需要用這樣的活動來緩解社會矛盾,減少社會中的不安定因素。

在人群中間有一大塊空地,那裡矗立著高三丈,方圓十丈左右的高臺,周圍站滿了荷槍戴刀的兵士,一個個腰板挺直,目不斜視。臺上的人分坐五排,前排只有七人;中間之人頭戴官帽,帽子正中鑲嵌叢一品官珠,頂上插著兩眼花翎,肥胖的一張臉上,稀稀落落的眉毛短短的,隱約可見,將眯的只剩下一條細縫的眼睛襯得分外狹長,碩大的蒜頭鼻佔據了臉上面積的大部分,那張嘴勉勉強強擠在它與肥大的下巴之間,讓人忍不住想問,這樣的嘴怎能讓此人吃成如肥豬一般的體型。在他左右分坐兩位年輕的公子,右首之人身高體闊,膀大腰圓,黑紅的臉龐,粗粗的眉毛下一雙大大的眼睛精光閃爍,氣勢逼人,讓人一瞥之下,不由心生懍意。左首之人一身白色長衫,那五官眉目簡直與雲鵬一模一樣,只是略比雲鵬英俊了些,看著他凌雲飛就好象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雲鵬。

在太蒼府這五年,凌雲飛每天都要聽到與雲鵬有關之事,開始他還很有些想法,然而想到雲鵬身為天下武學大宗師之一的身份,他的熱血就不得不冷卻下來。他的身體經過再生,丹田已自動修復過來,而且經過運功檢查,他更發現了令他驚喜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身體機能已恢復到二十歲左右的情形,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然而畢竟不過才五年時間,儘管他日夕苦練不輟,也只是打通了任脈,督脈尚未打通,功力比之雲鵬肯定天差地遠,比都無法相比。不過任脈打通後,他到是發現了一個有趣地現象:任脈在胸腹循行的路線,正好曲折迂迥成七段,這與地牢中壁刻所稱“七”經倒也相符合。

時間長了,他的仇恨之心也逐漸淡了,嚴格來講他與雲鵬之間發生的事本來也沒有什麼,再說老想報著復別人對自己來說也是一件沉重的事,人與人之間還是簡單些好。

看著知州大人、府尹大人、駐太蒼府水軍提督、駐太蒼府總兵不住地兩位年輕人示好,而中間的吏部尚書南宮峻居然也是笑語殷殷,對兩個年輕人溫言相對,凌雲飛不由驚詫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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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競舟~

高臺正前方的麗水河中,九條龍舟一字排開,色分赤、青、黃、白、黑、藍、紫、綠、橙,龍舟皆長約五丈,龍舟四角插各色旌旗。每舟上各有十名劃手,分坐兩側,人人短衫緊褲,頭纏方巾,氣勢強悍,透出一種陽性的昧力。每舟上還有各有一名舵手,居龍舟頭部,一名鑼手,一名鼓手居龍舟正中,後者二人中,有一人兼奪鏢手。

凌雲飛閉目而坐,盡力減輕南宮峻枯燥乏味的講話帶來的困擾,“下面請雲中天少俠、燕紀北少俠擊鼓開賽。”凌雲飛心中一動,“燕紀北,原來竟是霹靂神劍燕兆男的公子,好大的手筆!雲鵬、燕兆男號稱睿麗王朝兩大高手,聲威赫赫,婦孺皆知,這次的龍舟賽,難道有別的意味不成?”

咚!咚!咚!三通鼓響,眨眼間,九艘龍舟如箭般向前射去。

岸上頓時歡聲雷動,彩旗飄飛,鞭炮聲、鑼鼓聲響成一片。鼓聲三下紅旗開,九龍躍出浮水來,只見漿影飛舞,浪花飛濺,似蛟龍騰波,似海燕擊水,一股激動人心的氣勢在在麗水河上盪漾。

行過百米,九舟齊推並進,差相彷彿,呈勢均力敵之勢。驀然尖銳的號角聲震雲霄,隨即數聲長嘯掠空而過,數萬人的歡呼聲、吶喊聲竟遮掩不住,直有千軍萬馬般的氣勢。就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