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將會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重的危機生。這種危機不但包括外交方面,更包括新漢政權的內部問題。可是對會寧方面的攻擊遲遲沒有收效,那倒不是折彥衝、阿魯蠻手底下的兵力不夠強大,而是女真人在這一帶的根基實在不是短短一兩年內就能輕易拔除的。

黃龍府的堅韌讓折彥衝越來越煩躁,他開始變得很痛恨城中計程車兵——尤其是那些幫金人守城的漢兒兵民!折彥衝知道:這種曠日持久而又沒有明顯戰果的戰爭,最容易使士兵產生厭戰心理。萬一一個不慎,再來一場真定之敗,那新漢政權的基業便可能毀於一旦了。

“該怎麼辦呢?”

折彥衝在想這個問題,楊應麒在想這個問題,曹廣弼、楊開遠也在想這個問題,此外還有一個人,他不單在想,而且在做!這個人就是蕭鐵奴。

當初蕭鐵奴和嵬名察哥達成協議,不但將他所控制的地方——南起黃河、北到陰山的大片地方全部交給耶律察哥,而且將所有帶不走的物資也都不加毀傷地留下,蕭鐵奴甚至還透露了不少他諜探到的金軍軍情。作為回報,嵬名察哥不但送給了蕭字旗五千戰馬和大量物資,還在蕭鐵奴離開之後做了許多偽裝工作以瞞過完顏希尹的耳目——實際上這對他來說也是必要的,因為他得爭取時間,趕在宗翰知道西夏已經佔據這片土地之前做好防禦工事。

於是蕭鐵奴便捲了敕勒川一切便於帶走的人和物,加上從西夏那裡索來的戰馬物資,越過陰山進入漠北。這時的蕭字旗,與其說是一支軍隊,不如說是一個部落,因為軍中不但有女人,甚至還有一些少年。老弱是已經留在陰山南麓了,進入草原的就剩下強壯的人、即將強壯的人(少年)和能為強壯者提供動力的人(女人)。

進入陰山南麓後的蕭字旗,人數大概有五萬左右,直接的戰鬥隊伍大概三萬,精銳約一萬。

就裝備來說,蕭字旗的裝備是相當精良的,因為他們的核心裝備都是從遼南帶來,是漢部軍事系統根據蕭字旗的特點量身定做。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和本部的隔絕,兵器的損耗在所難免,不過蕭字旗軍中本來就有工匠、軍人合一的隊伍,可以為為兵器提供修補甚至再造,而蕭鐵奴對周遭地區的掠奪也能補充一些兵器。此外,只要一有機會,漢部的御用商人也會為蕭字旗提供儘可能的補給,尤其是上次對楊應麒派來那批商隊的“搶劫”,以及這次種去病所帶來的陳楚的商隊,提供的兵器最為精良、最為先進。

就戰鬥力來說,蕭字旗可以說是整個漢部軍事體系中最野蠻的一部。前些年還在遼南時,受到遼南民風的薰陶後本來已經有所改善,但在被切斷於陰山南麓以後,蕭字旗的野蠻又恢復到定居遼南之前的水準——甚至猶有過之。強悍的民風、不怕死的精神,加上充足矯健的馬力,簡單而有效的組織,這正是遊牧部落最可怕的地方!

可以說,蕭字旗既有野蠻人的武力優勢,又具備文明民族的技術長處,它甚至還有一個以盧彥倫為的文官系統,這三者結合起來的威力是可想而知的。

而這時候的漠北,卻還處於一個四分五裂的狀態中。遼國在全盛時期,疆域曾到達北海,又設立了西北路招討司、烏古敵烈統軍司等對漠北各族進行管制。遼朝末年契丹政府對漠北民族的控制力大為減弱,但這個地方的本土民族仍然還沒有形成大一統的氣候,只是出現了區域性的、不穩定的聯盟,如當初幫助過折彥衝的合不勒便是其中一個聯盟的領袖。此外尚有大大小小以百十計的部落散漫於這片延綿數千裡的大草原上,這些牧民遇到蕭字旗這樣組織嚴密的正規軍後便只有三種選擇:要麼就是躲避,要麼就是被吸納,要麼就是被擊潰甚至滅族!

當初耶律大石西征,帶走了很大一批人口,所以這幾年裡漠北的資源相對於它的人口壓力來說顯得比之前寬鬆了些。雖然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