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諸細故,待以殊禮。錫之以邊鄙之地,諭之以貢輸之式,朝廷更無他故,屬國敢有異心?而嚴命薦至,敢不祗承?謹當誓以君臣之義,世傳藩屏之職。忠信之心,猶如皎日,苟或渝盟,神其殛之。

楊應麒拿到誓表後罵道:“這些高麗人,和我玩這文字遊戲,欺我看不懂他的意思麼?”但顧念大局,還是命韓昉製作詔書,上呈給折彥衝審閱,準備敕封高麗為大漢第一藩屬。

折彥衝看了詔:“高麗孩兒雖然孝順,然如今我大漢水師達,不比往朝。又定都於燕京,與此半島隔海相望,順風來去不過數日,比江南尤近,想來此藩終須內附。”

楊應麒道:“高麗內附固遲早之事,然以先後而論,不在今日。雲中尚容其且存,何況高麗?”

折彥衝這才允了,楊應麒留金富軾居太學,命胡寅為使,前往高麗敕封。胡寅因向韓昉請教待高麗之禮節。

韓昉道:“依舊禮,中國上使往高麗,使者與國王抗禮。”

胡寅道:“謹受教。”

和高麗的順從不同,雲中宗翰、河南宗弼卻都以一場戰爭來挑釁新漢政權。曹廣弼在南方打得十分辛苦,曲端在太原卻大獲全勝,宗翰向南不利,自忖向東也未必奈何得了楊開遠,這才服軟,派遣使者,表示願和折彥衝“東西並尊”。

折彥衝冷笑道:“東西並尊?他以雲中一地,與我並尊?莫的惹人笑話!”

分管北國理藩的韓昉道:“名義上且擱住莫提,然而他求和一事,可以答允,以應先北後南之策。”

折彥衝哼了一聲道:“這樣就和了,恐怕燕京永無寧日!”不顧群臣勸阻,於二月初興兵,以李世輔為先鋒,蒙兀爾為左,石康為右,折彥衝的中軍在燕京還沒動,前鋒就已經一舉攻下了居庸關。

宗翰大恐,再次派人求和,楊應麒移書折彥衝,認為宗翰尚強勁,漢軍軍力雖勝,但新收服的兩河問題多多,要同時兼顧幾路大軍的後勤與河北東西路的改革,漢廷在錢糧上精力上都顧不過來,如果先外後內。而且他認為,就算僥倖打下了雲中,恐怕馬上又要對付西夏,集中精力處理內部問題將遙遙無期,現在西北有山脈為隔,南方有大河為堵,國防線已經完整,不如暫留雲中,以行先內後外之事。

折彥衝卻回:居庸關已下,曲端亦在請戰,此時為進軍良機,若不出戰,恐慢了軍心。

楊應麒又回了一封書信,這次卻沒說什麼,直接把一份賬目給折彥衝送了過去。原來這幾個月來漢廷既要給河北東西路減免賦稅以收人心,又要支援漠北、黃河的用兵,錢糧耗費極大。這次攻打居庸關補給線短,再說居庸關為燕京西北門戶,攻佔後對節省漢廷的國防開支大有好處,所以楊應麒並不十分反對,但若折彥衝要繼續進兵覆滅宗翰,那就不是一場短線戰鬥,而是一場大戰役了,楊應麒寄這份賬目表實際上是在向折彥衝攤牌:漢廷現在的財政狀況,打不起這場戰役!

折彥衝這才允許,命石康為居庸關守將,以防雲中之兵。

金使又請以蒲魯虎、安塔海易迪古乃。軍方重將都認為這筆一虎易二鹿的買賣不划算,但折彥衝卻一口應承,諸將便不敢多言。

原來當初韓昉、種去病設計救援折彥衝時,蒲魯虎和安塔海就分別被拘在第一、第二輛大鐵車中,因此不得走脫,忽忽幾年,直到此刻才得以迴歸。

完顏虎聽說折彥衝肯用迪古乃去換蒲魯虎、安塔海,心道:“總算他還有良心!”她到達塘沽才一個多月,還不是很習慣這個地方的水土,聽到訊息後卻親自趕往居庸關來接兩個外甥。

蒲魯虎和安塔海在雲中過了幾年的俘虜生活,幸好宗翰念在同宗,又拿他們當奇貨,並未虐待,但少年兒郎被禁經年,終究是極痛苦的事情。這時得以迴歸漢廷,恍如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