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肯答應?”

嵬名察哥哼了一聲道:“如今兩家雖然同仇敵愾,但未馴之狼,圈在身邊還可以當犬牙用,放得太遠就難以控制了!”

嵬名仁禮這才恍然。

那邊宗翰還不肯死心,又讓耶律餘睹來自薦,卻還是被嵬名察哥婉拒,兩家自此生隙,只是嵬名察哥防得嚴,宗翰無計可趁,更不敢在大敵壓境的情況下先自相殘殺起來。

華元一六八四年的西北很快就在內內外外各方面都極為緊張的情況下過去了。這一年寒冷的天氣持續得甚長,進入了正月河冰仍不見薄。蕭鐵奴在軍中精選騎兵二萬人,分別由任得敬和種去病帶領,冒著寒春南下,任得敬率八千人進攻中興府,種去病率一萬二千人迂迴進攻靈州。陝西軍方面,劉錡也挑選精兵,逐步逼近靈州。王宣、曲端已和蕭鐵奴取得聯絡,在後面配合種去病的攻勢,層層壓來。

任得敬來得快,到達中興府城下後,卻不進攻,只是在城外安營紮寨,而種去病的人馬則來得慢,但十日之後也出現在了靈州偵騎的視野中了。蕭鐵奴引五萬人跟在後面,竟也朝靈州方向進。

這麼一來,嵬名察哥和宗翰便都料蕭鐵奴有意先攻靈州,再破中興府。此刻金夏聯軍的主力就駐紮在靈州,但中興府城堅,靈州城池一個月前才被種去病破壞了一次,就軍力來說靈州勝過夏都,就城防來說中興府勝過靈州。蕭鐵奴擅長野戰,又喜歡行險,對硬碰硬的換子相殺尤其著迷,這一點天下皆知。他會舍稍近的中興府而選擇稍遠的靈州作為攻擊物件,卻也在嵬名察哥和宗翰等的意料之中。

嵬名察哥和耶律餘睹都認為攻城非蕭鐵奴之長,這次他這麼做的戰略目的多半是企圖殲滅金夏聯軍的主力。從理論上說,只要金夏聯軍的主力被擊潰,那中興府便成為漢軍的囊中之物,攻克只是時間問題;相反,如果嵬名察哥所率領的主力仍然存在,那就算中興府被攻破,夏人退入草原、沙漠之中,也還有機會捲土重來,不過那樣就會變成一支失去國本的流浪軍了。

確定了漢軍的來意後,嵬名察哥便調動各路兵力,夏軍以城為營,金軍沿河列寨。宗翰私下大為不悅,認為嵬名察哥這麼安排分明是要拿自己來作炮灰。可是身為喪家客軍,他卻沒法不聽從命令。

嵬名仁禮眼見漢軍繼至,甚是憂心,嵬名察哥卻一如往常,嵬名仁禮見了不免心中佩服,心道:“晉王不愧是我西夏之庭柱!漢軍來勢如此兇猛,他卻仍然鎮定如恆,縱觀當世名將,只怕數不出五個來!”但想起漢軍四面來攻,卻又擔心,便跟嵬名察哥說了自己的憂慮。

嵬名察哥便問他擔心什麼,嵬名仁禮道:“一來擔心漢軍人多,二來擔心靈州不夠險要,擔負不起堅守之責。”

嵬名察哥一聽哈哈大笑,笑得嵬名仁禮莫名其妙,問:“仁禮說錯了麼?”

嵬名察哥笑道:“沒錯,沒錯。常人見了這等陣勢,多半要這樣憂慮的。”見嵬名仁禮被自己這麼一說神色略顯尷尬,他們也算同族,地位也相差不遠,不好太落他的麵皮,語氣轉和,說道:“監軍自非常人,不過畢竟長居文職,于軍旅之事,怕是不如本王。”

嵬名仁禮忙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卻不知晉王對當前局勢,又有何人之見解?”

嵬名察哥笑道:“人見解不敢,不過監軍方才說靈州不堅,可是有意將大軍退過黃河,集中在中興府憑城而守麼?”

嵬名仁禮道:“拙意正是如此。”

嵬名察哥哼了一聲,道:“若真如此,那才是破國之謀!”指著西面道:“那就是黃河!河西就是我們的國本所在,而河東已堅壁清野,無糧可因。我們若是撤了過去,那漢軍這次西來就算沒法攻陷中興府,也會盡取河東全境。他們只需在河東留下一支人馬巡河,我們再要過來便困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