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觀自在端起一杯素酒,輕輕給張百仁到了一杯。

“你如今可是入了至道陽神?”張百仁端起酒壺問了一聲。

觀自在搖搖頭:“陽神豈是那麼容易邁入的?證道難啊!”

陽神,亦或者稱之為證道!

亦如孫思邈明悟醫國之道,窺視到了至道陽神的門檻,但卻也只是瞧見了自己如何邁入至道陽神的途徑而已。如何成道?那就是親自下官場,行醫國之大道。成則國泰民安,邁入陽神至境。敗則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張百仁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他不知道觀自在想要證什麼道,觀自在也不會告訴他。不單單是觀自在,任何人都不會將自己證道之路說出去,若被人知曉,暗中下絆子,哭都沒地方哭去。

“大隋亡,你可割據湘南!大隋勝,你便蟄伏,替朝廷鎮壓湘南!”說到這裡,張百仁看著觀自在:“明日我會入朝和陛下說,將湘南大部分高手都抽調回來,你可有把握掌控湘南。”

觀自在聞言猛然目光一亮:“當真?”

“自然是當真!不過一旦大隋亂,你有義務替大隋鎮壓亂黨!湘南軍彪悍強盛,乃是蓄養兵鋒的好地方。若大隋亡,你可割據湘南俯視天下群雄。”說到這裡,張百仁瞧著觀自在:“不過你可仔細點,君權神授不是那麼容易玩的,沒有哪位君王希望自己頭上多一尊太上皇。”

“君權神授?”觀自在聞言目光一亮,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個字。

喝了一會酒,瞧著閉目沉思的觀自在,張百仁輕輕一嘆:“罷了,我還是入京吧!不入京我心中始終難安。”

瞧著張百仁在細雨濛濛之中走遠,觀自在端著酒杯,沉吟許久,才收回目光:“真國士也!”

上京城

天子龍氣依舊浩蕩無邊,但卻多了幾分外強中乾的味道。瞧著上京城大門,即便歷經十五年,也依舊是那般模樣。莫說十五年,便是千年、萬年,上京城也依舊是這般樣子。

十五年不曾入洛陽,洛陽城依舊繁華,天下動盪卻引不起任何衰退。外界風雨飄搖,城中錦繡繁華。

皇宮大門前,十五年前的侍衛早就不知所蹤。張百仁緩步向著皇宮而去,有侍衛開口喝問道:“皇城重地,閒雜人等速速回避!”

張百仁一襲火紅色衣衫,不得不說楊素的赤練霓裳確實是好東西,刀槍不入不說,而且東暖暖夏涼,還能隨著年紀變換大小,更關鍵的是不染汙垢,省去了洗衣服的環節。

一枚金黃色令牌翻出,被張百仁拿在手中:“本都督要見陛下!”

皇宮通行的令牌眾侍衛自然識得,只是看著張百仁這張陌生的面孔,卻也不敢真的放他進去。畢竟大內皇宮重地,不知多少人想要暗中潛進去。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只是耐心的等候。

不多時,就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尖銳的嗓音傳來:“都督在哪裡?都督在哪裡?你們這群狗奴才,也敢阻攔都督入宮。”

楊廣的殿前太監,與十五年前相比,依舊是那般樣子,若非眼角多出的那一縷皺紋,張百仁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閉關十五年。

“都督,您可算是出關了!”那太監瞧著長身玉立的張百仁,頓時一陣驚呼,然後恭敬的上前行了一禮。

這般做派,可是將周邊的侍衛嚇了一跳,眼前的太監乃皇帝殿前太監,僅次於掌印的大太監,居然對眼前青年這般卑躬屈膝,這是絕對沒有過的事情。滿朝文武無數,這大太監頂多是笑呵呵對待,何時這般謙卑?

瞧著殿前太監那張細嫩的臉蛋,眾衛士仔細打量,是不是這廝被人奪舍了,不然往日裡趾高氣昂的傢伙怎麼會這般作態?

似乎看出了眾侍衛的目光,那太監得意道:“你們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