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將手中的奏摺塞入袖子,不緊不慢站起身:“老夫知道了!”

說完後站起身,帶著侍衛匆匆走出大門,自水路向著江都而去。

當楊素趕來江都的時候,已經夜色降臨,楊廣行宮大門關閉,無奈吃了一個閉門羹,只能等候明日。

第二天一早楊素早早入宮,瞧著楊廣陰沉如水的面孔,不動聲色道:“臣楊素見過陛下。”

“大都督手下倒是好威風!”楊廣陰陽怪氣道。

楊素愕然,不動聲色道:“請陛下賜教。”

“來人,去傳皇莆議與李喜澤。”楊廣吩咐一聲,然後看著楊素:“等二人來到,你便知道朕召你所為何事了。朕昨夜已經派遣巡河督槽使前去處理此事,如何處罰巡河督尉,今日朕要聽聽你的意見,畢竟張百仁是你手下的人。”

楊素聞言心中一驚,他只是知道張百仁將二人打傷,至於說傷到什麼程度,還真不好說。

楊素沒有說話,半個時辰后皇浦議哼哼唧唧領著躺在擔架上的李喜澤走入大殿。

此時二人已經包紮,但以楊素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其中的門道,頓時心中一驚:“這小子下手也忒狠了。”

“見過陛下。”皇莆議行了一禮。

“行了,起來吧。”楊廣不耐煩道。

說完後看向楊素:“愛卿以為如何?”

楊素苦笑,人證物證俱在,他能如何說?

“陛下昨日就派遣了運河督槽使,想來心中有了安排。只是臣想提醒陛下,此事不可偏聽一家之言,還需追究事情根由方為正道。”楊素意有所指,頓時叫皇莆議一陣心虛,色厲內荏道:“楊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官只是說請陛下查清楚事情的始末罷了。”楊素不動聲色,老神再也。

瞧著楊素這幅樣子,楊廣一愣,擺擺手:“莫要爭執了,你們二人暫且退下。”

皇莆議無奈,只能帶著李喜澤退下,待到大殿空蕩,宮娥走遠,楊廣才站起身:“愛卿執掌軍機秘府,為軍機秘府大都督之一,怎麼連世家的人都混進去了。”

楊素一愣:“陛下此言怎麼說?”

“張百仁乃是門閥之人,大隋軍機秘府絕對忠於大隋,如今居然混入門閥的人,愛卿這大都督做得可不合格,要不然專心做尚書左僕射算了,大都督一職交由別人代管,免得你力不從心。”楊廣不緊不慢道。

楊素聞言心中一驚,隨即瞬間否定了張百仁的來歷,雖然到如今也不曾查到張百仁與張母來歷,但卻也有點眉目,與門閥世家絕對沒有關係。

“陛下說張百仁乃世家之人,臣不解!此事絕無可能,陛下莫非是弄錯了。”楊素連連否決。

楊廣轉過身略帶惱怒道:“朕也不和你賣關子,如今朕想著消弱門閥世家之事,瞞不過各大世家那些老狐狸,朕好不容易調來了河南、淮北之民,欲要削弱門閥力量,沒想到張百仁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倉放糧,給朕添堵!你說他若不是世家之人,為何開倉放糧。”

楊素心中冷笑,面帶恭謙:“想來陛下是聽信了皇莆議與李喜澤的讒言,臣這裡有本啟奏,陛下待派遣人查明之後在做斷決也不遲。”

楊素自袖子裡掏出奏摺,遞給了楊廣。

楊廣漫不經心的接過奏摺,本來還是漫不經心的打量,隨即猛地一驚,正色看完:“此事當真?可有證據?”

楊廣閱讀完奏摺後面色頓時陰沉下來。

“我若是有證據,早就直接拿王家開刀了,哪裡還用得著在這裡裝孫子。”楊素心中誹謗了一句,苦笑著搖搖頭:“陛下派人巡查一番自知。”

楊廣點點頭:“朕正有此意,即刻派遣密探前往北地、河南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