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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貶再貶,直到天之涯海之角。這般心情的煩緒,便被這一首臨江仙盡數勾起。淚眼迷糊之中,眼前那個白衣少年,一如昨日的己。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少年時的輕狂,如今已是盡數化作茶餘飯後的談資。韶華不再,容顏老去,轉顧身邊的紅顏也已消逝,此刻己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便去做那臨江的漁夫,淡然的面對曾經,體悟那份追憶吧。
肖遙反覆吟唱,歌聲高亢嘹亮,便在幾波掄指後,如同不絕奔湧的水浪聲中,漸漸隱去。
將古琴輕輕放到船板上,緩緩立起,抱拳道“今日相會,緣分不淺。他日有緣,你我再謀良晤。小子告辭了。”說罷,深深一揖,已是縱身下船,不復回頭。蘇軾張張嘴,待要喊他,卻又旋即化為一聲長嘆。二人眼望他灑然的背影,消失在小船之中,不由的都是又發一嘆。
二人靜靜而坐,腦中兀迴響著肖遙方才一曲。良久,蘇軾忽的站起,哈哈大笑,對著蘇轍道“二弟,你可是悟了嗎?為兄已是徹底明白了!什麼新法,什麼舊黨,又管他什麼官家相公的。你我今已垂垂老矣,何不做些真性之事?江山代有人才出,便你我整日把持,又能將國家帶向何處?去休去休,不如歸去!”說罷,已是大笑著走入倉中。
蘇轍若有所思,聽著大江之上,大哥那笑聲隱隱回應,心中忽的一亮,露出會心的一笑。便因這一笑,當世兩位大儒,終得善果,相繼辭官歸隱,得享高齡而去。
江陵府出來,一路經襄州過唐州,入穎昌府,直入東京,再過大名府,便可進入河北東路的河間府,到達滄州。
另一路卻是要繞個圈子。經鄂州入淮南西路,一路過黃州、舒州、廬州、壽州,進應天府,經徐州往青州,過德州進入河北東路的河間府,抵達滄州。
肖遙等人因著坐船,一日走了幾十日的路程。出的江陵府後,便選了後一條路。只是郭盛卻是死活不再聽肖遙,僱輛馬車而行的主意。上次虧得是遇見二蘇,要是遇上他人,怕不就得當場被治了罪了。
肖遙眼見勸不進去,也只得無奈的隨他去了。只是那馬車卻被他直接買下,一路跟著,萬一郭盛體力不支時,便是架也要把他架上去。話說他此時變態的力氣,可不是郭盛所能抗衡的。
兩個差役知曉了那日江陵府中的事情,對肖遙更是言聽計從,不敢違拗。雖說一路押送,必須有過關文防簽章,但卻不管你究竟走條路。只要不短於所判路程,是由得他們。
這一日,四人已是走至淮南西路了。此地多山,向有剪徑強人出沒。兩個差役心中哆嗦,卻也不敢多言。四人三前一後的走著,肖遙駕著馬車相隨。正走間,忽聽風中傳來陣陣金鐵交鳴之聲,隱有人呼喝哀叫的聲音。
兩個差役面色大變,紛紛擎出朴刀,緊張的看著前面。郭盛已是面色一凜,他此際雖是身上傷勢早好,但做為囚犯,卻是不可能帶著兵刃。待會兒若是真的打了起來,倒是棘手的很。
肖遙卻是滿不在乎的一副神情,他早準備了兩把單刀,藏在車上,就怕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他此時四象步已是純熟無比,只要一刀在手,於他對敵之人,幾乎就是等著挨宰的命運了。再加上如今力大無窮,一般的綠林之輩若和他對上,便是沒有兵器在手,他要一拳打下去,也夠別人喝一壺的。
眼見三人均是面色凝重,肖遙伸個懶腰,起身道“大哥,你們且在此稍候,小弟先去看看再說。”
郭盛面色一變,卻是記起了當日他和喀日則對戰時的情景,急聲道“二郎,莫要逞強!要去咱們便一起去,好歹咱們這有四個人。二位大哥還是公差,料得一般人是不敢輕易來犯的。”
兩個差役心中哆嗦,暗暗咒罵,嘴上卻是不敢多言。眼珠亂轉,心中已是打定主意,若是情況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