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塊黑炭在那皮革上書畫起來,竟是在畫整個軍營的地圖!

兩人正畫著,杜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對裴元紹說道:“裴元紹!沒想到這青州的賊兵竟然有這麼多人!如今已經是有五十萬之多了!要是再多下去,只怕,只怕甘信將軍應付不了啊!那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啊?”

“別急!”相比起杜遠臉上的少許急躁,裴元紹卻是顯得鎮靜得多,嘴角一勾,笑道:“甘信將軍既然留在北海城,沒有離開,那就說明甘信將軍肯定有應敵的手段!倒是我們要派人給城裡送信,別到時候,甘信將軍把臧霸給擊敗了,卻不知道我們是站在他那邊的,連累我們也要遭罪!所以啊,這份地圖也趕緊畫好了,到時候一塊派人送進城!”

裴元紹這麼一說,杜遠也是立馬想明白了,臉上的擔心和急躁也是消失不見,連連點頭,而裴元紹見了,也是微微一笑,不過很快又是皺起了眉頭。看到裴元紹的表情變化,杜遠也是不由得一愣,連忙是問道:“裴元紹!你又怎麼了?”

“嗯,真要說起來,倒也不是沒有意外,至少,我倒是想要了一件事,關係著這場仗的成敗!”裴元紹似乎很是擔憂一件事,皺著眉頭說道:“你可記得,當日在泰山上,臧霸分明是被那個叫昌豨的部下給騙了,可後來接到了一封密信,轉而就是識破了昌豨的謊言,最後直接將那昌豨給砍了!”

裴元紹突然提起這件事,也是讓杜遠越發覺得奇怪了,不過這件事發生也沒多久,杜遠自然是記得清楚,立馬點頭說道:“這件事我自然是記得!呃,怎麼了?”

“問題就在那封密信上!”裴元紹眉頭緊皺,臉色也是變得越發嚴肅起來,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封密信就代表著臧霸在北海城內有內應!而且這個內應的地位還不低,要不然,不會那麼快就將甘信將軍手下兵馬的數量,準確地傳給了遠在泰山的臧霸!有這樣一個內應在北海,甘信將軍若是不知道,豈不是危險?而我們也不能貿然就派人進城去找甘信將軍,要不然,被那名內應得知了,那豈不是讓臧霸也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兄弟幾個可就真的危險了!”

被裴元紹這麼一說,杜遠也是立馬想明白了,同樣是心中一驚,要不是要顧忌著周圍環境,只怕杜遠都要忍不住叫出聲了!好不容易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總算是將那一聲呼喊給壓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確定沒有人發現他們,這才是一臉蒼白地對裴元紹問道:“那,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要不,就暫時別派人進城了?”

“不行!”對於杜遠的這個提議,裴元紹卻是斬釘截鐵地否決了,沉聲說道:“臧霸隨時都有可能會開始攻城!若是等到大戰一起,我們想要派人進城那就更加難了!所以,必須要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將這裡的情報,連同地圖全都送進城去!所以,這進城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謹慎,我們必須要派個信得過的人來執行這個任務才行!”

“這個……”杜遠本身就不以智謀見長,比起裴元紹也是要相差很多,聽得裴元紹似乎怎麼說都有理,杜遠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乾脆就是閉上了嘴巴,聽從裴元紹的安排了。

而裴元紹也是緊皺著眉頭,手中雖然不停地繪製著地圖,可心裡卻是在盤算著,怎麼辦才能做到既能將情報送進城,表明自己的心意,又能不被那個內應知曉他們四人的身份!只是這辦法可不是那麼好想的,想來想去,眼看著地圖都快要繪製好了,裴元紹也沒能想出個好辦法來,只能是暫且作罷,朝著周圍掃了一眼,然後衝著杜遠點了點頭,便是縱身走了出去,轉眼間,兩人都是沒入了軍營當中,不見了蹤影。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北海城內,剛剛結束了議事的北海城內的一干官員也是陸陸續續地從官邸裡面走了出來。時不時三兩成群,都是在討論著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