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2)。何賢乎季子?讓國也(3)。其讓國奈何?謁也(4),餘祭也(5),夷昧也(6),與季子同母者四。季子弱而才,兄弟皆愛之,同欲立之以為君。謁曰:“今若是迮而與季子國(7),季子猶不受也。請無與子而與弟,弟兄迭為君,而致國乎季子。”皆曰諾。故諸為君者皆輕死為勇,飲食必祝,曰:“天苟有吳國,尚速有悔於予身(8)。”故謁也死(9),餘祭也立。餘祭也死(10),夷昧也立。夷昧也死(11),則國宜之季子者也,季子使而亡焉(12)。僚者長庶也(13),即之。季之使而反,至而君之爾。闔廬曰(14):“先君之所以不與子國,而與弟者,凡為季子故也。將從先君之命與,則國宜之季子者也;如不從先君之命與,則我宜立者也。僚惡得為君乎?”於是使專諸刺僚(15),而致國乎季子(16)。季子不受,曰:“爾殺吾君,吾受爾國,是吾與爾為篡也。爾殺吾兄,吾又殺爾,是父子兄弟相殺,終身無已也。”去之延陵(17),終身不入吳國。故君子以其不受為義,以其不殺為仁,賢季子。則吳何以有君,有大夫?以季子為臣,則宜有君者也。札者何?吳季子之名也。春秋賢者不名(18),此何以名?許夷狄者,不一而足也(19)。季子者,所賢也,曷為不足乎季子?許人臣者必使臣,許人子者必使子也。
選自《十三經注疏》本《春秋公羊傳》
'作者小傳'
本篇節選自《春秋公羊傳》。《公羊傳》的始作者是戰國時齊人公羊高,他受學於孔子弟子子夏,後來成為傳《春秋》的三大家之一。《公羊春秋》作為家學,世代相傳至玄孫公羊壽。漢景帝時,公羊壽與齊人胡母子都合作,方才將《春秋公羊傳》定稿“著於竹帛”。所以《公羊傳》的作者,班固《漢書·藝文志》籠統地稱之為“公羊子”,顏師古說是公羊高,《四庫全書總目》則署作漢公羊壽,說法不一。但比較起來把定稿人題為作者更合理一些。今本《公羊傳》的體裁特點,是經傳合併,傳文逐句傳述《春秋》經文的大義,與《左傳》以記載史實為主不同。寫作方法多以設問、自答展開傳述。如本篇“吳子使札來聘”即是《春秋》襄公二十九年經文中的一句,以下部分都是《公羊傳》對這句話的“微言大義”所作的傳述和解釋。
'題解'
魯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44),吳國派公子札訪問魯國,《左傳》對經過情形有詳細記載。當時的吳王餘祭是公子札的二哥。吳國在公子札的父親壽夢就位時(公元前585年)就已稱王。但中原諸國還是視吳國為蠻夷之邦,《春秋》記事稱之為“吳子”,“子”的爵位在公、侯、伯之下,所以實際上是貶稱。而《公羊傳》出於“諸夏”的民族偏見和地域偏見,甚至否認吳國“有君、有大夫”,對《春秋》記事用語理解為抬高了吳國的地位。本文就是《公羊傳》解釋《春秋》為什麼用“吳子”肯定吳國“有君”,用“聘”肯定吳國“有大夫”的。全文層層設問,步步深入,以事實說明公子札的賢、仁、深明大義,使吳國在諸夏心目中的地位得到了提高。
'譯文'
(《春秋》記載:)“吳子派札來(魯國)訪問。”
吳國本無所謂國君,無所謂大夫,這則記載為什麼承認它有國君,有大夫呢?為了表明季子的賢啊。季子賢在哪裡呢?辭讓國君的位置啊。他辭讓君位是怎麼一回事呢?謁、餘祭、夷昧跟季子是一母所生的四兄弟,季子年幼而有才幹,兄長們都愛他,一起想立他做國君。謁說:“現在如果就這樣倉促地把君位給他,季子還是不接受的。我願不傳位給兒子而傳位給弟弟,由弟弟依次接替哥哥做國君,最後把君位傳給季子。”餘祭、夷昧都說行。所以幾個哥哥在位時都勇敢不怕死,每次就餐必定祈禱,說:“上天如果讓吳國存在下去,就保祐我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