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瞭解有限,應該是養虎為患才對。”

我張大嘴巴看著他,天啊,彥鈞,你在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養癰成患和養虎為患是一個意思嗎?這種圍要怎麼解?

縱然最老道的葉柏青也掩飾不住那一絲尷尬,他嘿嘿一笑,訕訕地說:“養癰成患也好,養虎為患也好,總之不要自掘墳墓就好,走了,走了,哈哈哈哈!”言畢,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一臉得意的沈彥鈞,又看了我一眼,揚長而去。

待沈彥鈞慌忙追隨葉柏青而去後,徐鏘終於笑出聲來,指著我說:“極品前任,哈哈。”

這個一慣喜歡冷笑的徐鏘,今天居然大笑了兩次,難得難得!不過我不禁替沈彥鈞擔心起來:“那隻青面虎會怎麼對待彥鈞?”

徐鏘輕描淡寫地說:“放心吧,懲罰肯定會有,多麼嚴重倒不至於,畢竟沈彥鈞也是想給我難堪、對舅舅表表忠心而已。”說完,他又補一句:“怎麼?舊情難忘?”

對他的嘲笑我早有了免疫力,索性不理。我問他:“你就每天生活在這槍林彈雨中?”

徐鏘雙手墊在頭部,仰躺在辦公椅上,自嘲地說:“是啊,有滋有味吧。”

我不語,卻瞬間理解了徐鏗對徐鏘的維護。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他是生活的寵兒,他擁有母親的慈愛,優沃的環境,良好的教育,年紀輕輕就是風光無限的集團總裁,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牽動著商界、股市的神經。可是站在徐鏗的角度來看,徐鏘卻是生活的玩偶,本該享受天倫,卻經歷骨親分離;本該天真爛漫,卻承受家族重任;本該年輕氣盛,卻不得不韜光養晦。其實徐鏘是這樣,徐鏗又何嘗不是呢?先天失語,本應得到更多慈愛,卻遭受母親嫌棄;索性放逐自己,寄情山水,卻又被捲入這場看不見的鬥爭。

“你害怕嗎?”徐鏘冷冷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打斷。

“我?怕誰?”

“我舅舅呀,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也會怕他。”

我搖搖頭:“我不怕,我又沒有做錯事。”

“哼,初生牛犢不怕虎。”

我莞爾一笑,倒想起另外一件事:“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見S?”

第二十六節 S

六月的天氣已經可以用炎熱來形容。一路從市區開往山頂,溫度從32度降到了23度。我按下車窗,貪婪地呼吸著山上清新的空氣,觀賞著盤山公路的美景,隨口吟出李白的《夏日山中》來:“懶搖白羽扇,祼袒青林中。脫巾掛石壁,露頂灑松風。”我對著徐鏗大發感慨:“李白不愧是一代詩仙,區區二十個字,就把山中夏日的情景描寫得維妙維肖,還有他那不拘禮法的魏晉風格,真乃古往今來最灑脫的一個人。”

專心開車的徐鏗不置可否,我掏出手機,搜尋起有關這座山頂公寓的資訊。

山頂公寓的全稱是蝶戀山山頂溫泉療養公寓,是本市存續時間最長的一所私立公寓,因為地處山林,又實行隱密的會員准入制度,所以大多數人對它的印象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蹤”。今天要不是有jack提供的路線圖,我們可能要兜上好幾個圈子呢。

不一會兒,一座巴洛克建築風格的三層府邸群印入眼簾,就是這裡了,只是站在門口迎接我們的不是jack,而是一位歐裔白人小夥兒。

小夥兒向我們走來,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外語。

拜託,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國貨啊,我使勁聽,一邊說著“slowly;please”也不過聽懂小夥兒自我介紹叫做owen,還有jack和China兩個詞。我看看徐鏗,他看著我,抿著嘴笑。他也聽不懂啊!

“Sorry,I^m-late!”一口純正的英式腔調從背後傳來。

徐鏘!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