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蘭真沒送他,對此已有安排。

姜流星剛走下旋轉樓梯,一直守護在客廳的玄民鍾便走上前迎接。

“你好,玄……玄秘書。”姜流星對玄民鍾鞠躬打招呼。

透過剛才姜蘭真的講述,現在姜流星已經知道玄民鍾跟母親的關係匪淺,不僅是母親的秘書,也算一個至交了,被姜流星下意識當成一個長輩看待。

玄民鍾心生欣慰,卻趕忙對姜流星鞠了一躬,恭敬地說:“少爺,我只是姜會長的秘書而已,你可不能對我這樣。”

姜流星坦然說:“也算是我的長輩了。”

玄民鍾欣慰一笑:“少爺客氣了。”

頓了頓,玄民鍾說:“能讓我跟你說幾句話嗎?”

姜流星點頭。

兩人坐在了沙發上。

玄民鍾開門見山:“誰要見你,為什麼要見你,這兩個問題,少爺你都知道了?”

姜流星點頭。

“為什麼我們要關注和保護你,你也知道了?”

姜流星點頭。

這個問題姜蘭真雖沒明確講述,姜流星自己卻能猜到,會關注和保護他,無疑是因為姜蘭真對他這個兒子很關心,估計也是害怕他被她的對手發現並報復。

頓了頓,玄民鍾說:“是這樣的,少爺,有些話我還是忍不住想說一下,姜會長她對你真的很關心,這19年來一直讓我暗中關注和保護你,而且每年她都會在你生日那天偷偷去看你一次,甚至會親自偷拍你的照片,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姜流星點頭,書房裡牆壁上的那些照片,除了一張,其他都是偷拍的,而且姜流星發現,確實有一些照片是偷拍在他過生日的日子。

姜流星問:“可為什麼19年了,你們從沒出現在我面前?”

玄民鍾說:“因為我們不能暴露,如果你有大危險,我們肯定會出面,但這19年來你一直過得很安穩,只是有一些小打小鬧,我們覺得那也算是對你的一種歷練了。”

小打小鬧?姜流星立刻明白,多半指的是打架了,他從少年時期到現在會經常打架,但還真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算不上嚴重。

姜流星凝視著玄民鍾,坦誠地說:“玄秘書,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雖然她……母親她當初將我丟給別人家收養,19年不跟我團聚,讓我有些責怨,但我是能夠理解她的。”

這麼說是因為他看出玄秘書是在擔心他責怨姜蘭真。

姜流星所言屬實,雖然他剛才在書房時確實對姜蘭真有些責怨,但現在已經想通,姜蘭真也算是逼不得已吧,如果她不那麼做,他們這對母子今生即便不重蹈前世的覆轍,處境多半也會很糟糕,何況這19年來姜蘭真一直讓人在暗地裡關注和保護他,也算關心到他了。

“我決不能走歪路,因為我沒有一個安穩的家,不像那些有家可歸的少女們,雖然我恨過我媽,恨她破壞了我們家的美好,但我還是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能讓我們一家人早日團聚……”

李知恩的這段話被姜流星牢牢記著。

相對於李知恩,姜流星覺得自己還算幸福,連李知恩都能這麼堅強,他為什麼不能呢?

因此,現在姜流星對姜蘭真不僅沒有責怨,反而感到了心疼,他覺得姜蘭真這些年也很不容易,他只是一時間沒能適應這位親生母親而已。

玄民鍾會心一笑:“少爺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沒再耽擱,玄民鍾送姜流星走出別墅,走下門口的木階梯,順著草坪中鋪出的石板路,走到了草坪前的道路上。

道路上,依然停靠著之前開來的那三輛車,一輛黑色雅科仕、一輛勞斯勞斯幻影、一輛保鏢專用的黑色商務車。

卻又多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