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沒有說話。

“大俠,請留步!”白衫少年疾步上前,超過了楚皓天,雙手一攤,攔住楚皓天的去路,嘿嘿笑著,純潔無瑕地笑,宛若陽光裡的葵花,又如同出水的芙蓉,太純真無邪了。

楚皓天微微掃了一眼白衫少年,冷峻的臉龐,冰冷地話語,“你還有什麼事?”

白衫少年躬身抱拳,“小弟多謝大俠相救之恩,還未請教恩公高姓大名,來日,當可報答恩公。”

楚皓天沒有回答,他做事從來都是這樣,若是計較回報,那就是殺手殺人,他已經洗手不幹了,他殺人不再是為了錢。但殺人不為了錢,為了什麼?他問過自己,卻是沒有答案。

他以前殺人只為了幫殺手盟大當家柳茹豔掙錢,他的報酬永遠只是一壺酒、一次知名的青樓痛飲,有時,叫上青樓名妓,但都是陪酒,從未做那些不入流的勾當。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興許不恰當,但是足夠貼切地描述他流連煙花之地的初衷。當然,若說青樓是淤泥,卻是不見得,男人需要一個發洩的地方。

男人永遠是一座山,一座儲存岩漿、隨時爆發的火山,火山是需要適當噴出岩漿,以此降壓的,所以,青樓便是引發男人們火山爆發的源動力。

縱使,青樓是淤泥,男人們也是願意沐浴其中,如沐春風地沐浴其中,直到發洩至神清氣爽。因此,青樓卻也是男人們駐足的溫暖港灣,尤其是那些孤獨的男人。

楚皓天並不孤獨,他很會享受孤獨,鶯歌笑語,歌舞昇平,這樣的地方,並不見得孤獨,他到青樓卻不是為了發洩的,卻又是為了發洩的,但此發洩又非彼發洩。

他發洩是以酒麻醉,而不是那些孤獨男人以身發洩,他更是願以清酒滌盪一雙沾滿血腥的手,以酒祭奠那些死於他劍下的亡魂。他並不是不需要女人發洩,而是那些青樓女子,太過於逢場作戲。

他對青樓女子有念念不忘的,那便是洛陽龍鳳樓的萱香姑娘,這位天下第一的名妓,始終縈繞在他腦海裡,不僅是萱香姑娘的美貌,更是她的才情,讓他為之傾倒。

他沒有理會白衫少年,手緊緊地握著劍柄,矯健的步伐,沉重穩健,卻是繼續往前走,白衫少年又是一陣啞然,無奈之下,只好繼續跟著楚皓天。

楚皓天不明白這白衫少年為何跟著自己,他也不問,白衫少年也緊閉了嘴,只是一味地跟著。

楚皓天拐過街角,閃身進入一條人跡罕至的空巷,白衫少年竟然也略微遲疑地跟了進去。

“你到底還想說什麼?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別再跟著我!”楚皓天無奈,只好停下腳步,攆著白衫少年。

“我不,恩公若是不告知在下姓名,恩公到哪,我就跟到哪!”白衫少年卻像一姑娘般揶揄起來。

楚皓天無奈地冷笑了兩下,“那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姓甚名誰,你就不跟來了?”他轉過身,卻是好奇地看著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不以為意地說:“那要看我高不高興,不高興的話,我還是要跟著恩公。”

“呵呵,有點意思。”楚皓天樂了,還真是遇上這奇怪的少年,柳眉上揚,斜睨著白衫少年;“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白衫少年嘿嘿咧嘴笑著回答:“我叫羽冷,羽毛的羽,冰冷的冷!”

“羽冷?”楚皓天心裡咯噔一下,不免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白衫少年,確定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冷羽之後,笑著說:“你為什麼被那絡腮鬍須的壯漢追殺?”

白衫少年搔搔後腦勺,憨厚地笑著說:“因為我手癢,賭了兩把,欠了他們銀兩,沒還上,他們便要追殺我。他們可是這西湖一帶的惡霸,平日裡,欺負小老百姓,可恨之極。”

楚皓天點點頭,沒在言語,轉身,便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