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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這就像一個渾身長滿爛瘡的流浪狗，看著活不了多長時間，可過了很久很久之後，發現這條隨時都有可能死的流浪狗依舊好好的活著。

賤命總是難死，也許龍小七的命不賤，但他這個人總是賤的。

聽到龍小七發出了聲音，蕭戰驚喜無比。他趕緊把之前就融掉的雪水給龍小七喂去，並且還是一直都溫熱的。

這個孩子非常有心，隨時都溫著一壺水，隨時都準備著幾塊烤好的肉。他知道自己的老丈人醒來之後肯定得喝水，肯定得吃肉。

一口氣喝掉大半壺水，龍小七慢慢的睜開眼睛，嗡動嘴唇道：“羊腰……兩片……”

蕭戰立刻從龍小七的衣兜裡掏出羊腰子，用軍刀切成兩片塞進龍小七的嘴裡。

吞下這兩片羊腰子，龍小七努力轉過頭，盯著烤的半生不熟的肉。

蕭戰心領神會，又把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塞進他的嘴裡。

吃完之後，龍小七又昏過去。

但是這次昏迷就好的太多太多，他把最難撐的時候撐了過去。並且兩片羊腰子也在發揮藥效，護住他的身體，讓他都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又是三天過去，龍小七再度醒來，繼續由蕭戰喂他。

再昏迷，一天後再醒來。

當這次醒來之後，龍小七本來如同死人一樣的臉色變得好了很多。他撐過去了，在冰天雪地中完成了第二次的失血訓練，硬生生的用自身的骨髓造血為身體換了一遍。

雖然並不徹底，但在這種氣候條件下也無法徹底更換。

“老丈人，你好啦？”蕭戰瞪著泛紅的眼睛問道。

他眼睛的泛紅不是瞳孔，而是眼皮。不管是上面的眼皮還是下面的眼皮，都泛著血一樣的紅色。乍一看，就跟眼睛通紅是一樣的，可事實上只是眼皮紅。

這就是吃了人肉的後果，只是不知道有究竟會有什麼副作用。

“休息一天，下山。”龍小七說道。

“可以下山啦？太好啦！”蕭戰開心的叫道。

看著蕭戰的那雙眼睛，龍小七心裡在苦笑：吃了人肉的孩子啊，跟一頭嚐了人肉滋味的野獸沒有區別……

一天之後，龍小七恢復了力氣，費力的從雪坑裡爬出來。他站在雪地上努力挺直腰桿，清晰的感受到五臟六腑舒服了很多。

如果說之前的肺腑是一種崩潰的感覺，那麼現在則是有種重新組合到一起的感覺。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崩潰，可最起碼能邁動雙腿了。

“下山未必就是生路。”龍小七往嘴裡丟了幾片羊腰子說道：“但總比在這裡等死好。”

接下來的一天裡，他烤了許多肉，用衣服包著，用一根繩子拴著，帶著蕭戰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山下走去。

四五千米的高山，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完全被淹沒在白茫茫之中。山下到底是不是條活路，龍小七真的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山上是死路。

賭，永遠都不是好事，可問題是一個人的一生中總得遇到幾次必須得賭的時候。能抓住時機去賭的人，要麼功成名就，要麼粉身碎骨。

三天後，龍小七終於露出了笑臉，因為他看到山腳下已經出現綠色的痕跡。這意味著這片雪山腳下有草地，有樹木，更意味著這裡有食物。

“我們能活下去了。”龍小七對蕭戰露出笑容。

蕭戰咧嘴笑了，一邊啃著肉，一邊用通紅的眼睛看著龍小七。

龍小七伸手把蕭戰手裡的肉拿過來，扔向旁邊的雪山懸崖。他不僅把蕭戰正在吃的肉扔掉，還把剩餘的所有肉都扔掉，看著它們滾落到懸崖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丈人，那是咱們的口糧呀。”蕭戰急道。

“有活下去的辦法，我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