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羞恥到想原地自盡,秦逐還追問道:「就你倆這雙倍戀愛腦的德性,到底能為什麼吵架?」

宿舍裡只剩幾處昏暗的影子,沈燼貼在alpha溫暖的頸窩邊,心虛得半天才回答:「也沒吵什麼……」

臥談的氛圍說來就來,室友止不住輪番逼問,沈燼只好模稜兩可地解釋,自己和顧嶼吵架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事情的源頭無非是他好多天沒有抽菸了,大清早忍不住爬起來偷偷去陽臺點了根煙——那裡風大,煙味也散得快,他賭顧嶼昨晚最後一天兼職太累了,不至於醒這麼早。

可是對方的睡眠永遠那麼淺,只要他不在身旁,總能察覺並找到他。

面對陽臺凜冽的冷風和來不及完全消失的煙味,顧嶼沉默幾秒轉身就走,沈燼趕緊追上去,卻難以解釋一個常年抽菸的人迅速而完全地戒菸有多難。

爭執中顧嶼說了幾句重話,不解抽菸究竟有什麼意思,問這麼冷的風他到底還想病多久,還說再也不想管他了。

沈燼明知道對方是擔心和著急,卻被兇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好好說話,反而一字一句回答了顧嶼那些並不是質問的質問。

他說:「抽菸可能沒什麼意思,但我學壞已經很多年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醫生都沒說我得的是什麼重病,不管十天半月還是三年五年總能治好,要不了多久。」

「你不想管我可以不管,我自生自滅都能活到90歲拄拐跑完800米體測——」

顧嶼靜靜站在廚房聽沈燼說完,很快便把洗好的菜放到一邊。他沒有繼續做飯,而是轉身去了書房。

兩人僵持許久,誰也沒有再說話。

後來看到室友準備吃火鍋,沈燼便拿起手機鑰匙出門,連自己打算去哪兒都沒有告訴顧嶼。

只不過下樓才走幾步,他就已經開始思考現在回去道個歉還來不來得及了。

理智告訴他,不該如此任意妄為。

但今天的顧嶼太兇了,他怕哄不好對方,所以還是選擇了暫時逃避。

要不是後來顧嶼突然出現在他宿舍門口,他可能不會繼續嘴硬,而是吃完火鍋就趕緊跑回去,更不談在這兒哼哼唧唧地「生氣」要顧嶼哄。

沈燼大致描述完吵架過程,秦逐一點情面都沒留:「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你沈燼全責沒毛病吧?學弟這麼擔心你,你說兩句軟話不就沒這事兒了。」

「……」沈燼嘶了一聲,「不瞞你說,我時常懷疑我倆到底是不是兄弟。」

「看來你還沒弄清我們之間父子情深的定位。」說著秦逐招呼顧嶼,「你可別聽他的啊,我比他煙齡更長,戒菸這事兒簡單得很,也就看自己想不想而已。下次逆子要是再抽菸你就把他送回來,我負責把他腿打斷。」

「你t——」沈燼急了幾秒,又只能乖巧地摟住顧嶼的腰解釋,「你別聽他胡說,戒菸很難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顧嶼卻只聽自己愛聽的:「秦逐學長都說很簡單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氣我。」

沈燼有種上當的感覺:「說好的無條件哄我財產也全給我呢?」

床架吱吱呀呀地響起,兩人大概是在被窩裡打架,秦逐忍不住了:「有沒有宿管電話?」

許停雲回答:「我建議直接打110報警。」

宿舍裡還殘留著火鍋底料的香氣,打鬧間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從最新的動畫電影,到春節回去聽到的親戚八卦,再到即將到來的情人節遊戲活動,秦逐忽然想起什麼,說:「就那破活動也不知道策劃怎麼想的……除了頭像框其他都要錢,搞得賀森洲非要和我繫結情侶號,說是為了做任務拿頭像框。」

沈燼暫且放過顧嶼,好奇道:「